段文豫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驸马,您、您说什么?”
段文豫声音嘶哑,带着几分颤抖,“杂造局副使?这、这怎么可能?”
叶伦见状,哈哈大笑一声,他轻轻拍了拍段文豫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段大人何必如此惊讶?难道在您看来,我这个驸马就只能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
段文豫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下官不敢,不敢,只是…”他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当今驸马纵容家奴大肆敛财,以供自己挥霍享受,怎么会来杂造局吃苦受罪?
叶伦不等他说完,挑眉笑起来,“段大人无需多想,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他的目光在简陋的房间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段文豫枯瘦的脸上。
“段大人可曾听说,最近京城里流行的琉璃?”
段文豫微微一怔,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虽然卧病在床多日,但耳目倒也不曾闭塞。
“琉璃?”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下官虽足不出户,却也有所耳闻,听说那琉璃晶莹剔透,价值千金,若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段夫人连忙上前,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叶伦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这样的身子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杂造局做工。
待段文豫缓过气来,叶伦才继续道:“段大人所言不错,那琉璃确实价值连城,若是工部能够造出琉璃,必定能充盈国库。”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着段文豫。
“段大人,从今以后,这琉璃都将由杂造局锻造,不经户部,直接售卖,所有收入直接入陛下私库。”
段文豫闻言,眼中顿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叶伦和段夫人同时按住。
“驸马此言当真?”
段文豫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激动,“若真能如此,那可真是国之大幸啊!”
叶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段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我今日来,正是为此事而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内绽放开来。
段文豫和段夫人不由得眯起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盒中之物。
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这…这就是琉璃?”
段夫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满是惊叹,身为女子自然爱美,总听说琉璃通体晶莹远胜玉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伦点了点头,将盒子递到段文豫面前。
“段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们杂造局要锻造的琉璃,远胜西域进贡的琉璃。”
段文豫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块琉璃,冰凉光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驸马,杂造局真能造出此等神物?”段文豫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若真如此,那可真是…真是…”
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叶伦见状,连忙将琉璃收起,示意段夫人给段文豫顺气。
待段文豫缓过气来,叶伦才继续道:“段大人,我今日来,除了向你告之这个好消息外,还有一事相求。”
段文豫闻言,强撑着精神,认真地看着叶伦。“驸马请说,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定当全力相助。”
叶伦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段大人果然是忠心为国之人,我今日来,是想请段大人早日回到杂造局,主持改进琉璃的制作工艺。”
此言一出,段文豫和段夫人都愣住了。
段夫人下意识地看了看丈夫那虚弱的身体,眼中满是担忧。
段文豫则是一脸惊讶,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驸马,您…您说什么?下官竟然有此幸运?”
叶伦点了点头,“段大人在改进犁车一事上有功,想必在琉璃制作上也能有所建树,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其中利润会令无数人眼红,只有段大人这样爱国爱民的好官值得信任。”
段文豫闻言,眼中迸发光芒,入京三年被打压得心灰意冷,如今迸发斗志。
因为郁结于心而虚弱的病体,竟然在这一瞬间焕发生机,他激动得面红耳赤,当即就要答应,却被段夫人拦住。
“相公,你的身体不好,怎么能继续操劳?”
叶伦见状,长叹一口气,“段大人无需着急,我知道你身体抱恙,已经请了宫中太医为你诊治,等病好之后在图谋琉璃改进一事。”
段文豫感激地看着叶伦,用力地点头,“多谢驸马,下官定当好好养病,早日为国效力。”
叶伦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段大人好好休息,我改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