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见自己在跟他讲话,邢映北却拿着手机摁个不停,心中越发委屈了,抓住他的手机,不让他玩,反倒把对方弄得哭笑不得。
都说报应报应,现在邢映北算是尝到了,之前意气用事,现在就尝到了苦果。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醉酒的夏紫,这样娇憨可爱的模样,简直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偏偏这会儿她听不见,还不让他用手机,根本无法沟通,无奈之下,只好不断点头,用一百分的诚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果然,见邢映北主动认错,夏紫那澎湃的委屈算是慢慢收敛了下来,只是这一放松,就觉得累得慌,说着说着,头也跟着一点一点……
见夏紫开始发困,却还不甘心睡着的样子,邢映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通了,斯人已逝,最要紧的还是把握住活着的人。他的女孩儿,这么美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夏夏,睡吧。”
“嗯……去堇园,焱不知道醒来了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邢映北原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揉揉夏紫脑袋的手停住了。邢焱……是了,他差点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邢焱:“夏夏,别去,待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或许是此时的夏紫正醉酒之中,让邢映北多了几分勇气,又或许是因为郑关临死前的希望,总之他不想再等待下去了。
被邢映北抓住手,夏紫有些呆呆地低下头,也没听到邢映北的话,只是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对于邢映北的信任,显然已经深入了夏紫的骨髓中,否则,就算是醉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安心睡去,只不过……
见夏紫抱住自己的手,沉沉睡去,在昏暗的车中光线中,那柔美的线条和嘴唇的弧度是那么诱人,此时此刻的邢映北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
“夏夏……”
“夏夏……”
一声一声的呼喊
,传达不进女人的耳中,邢映北的眼中多了一抹执念:“我不会再放手。”坚定的温柔双唇缓缓印在了柔嫩唇瓣上,那么温软的感觉,一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邢映北简直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克制住心中的欲念的。
无知无觉的夏紫感觉到唇上的异样,抿了抿唇,微侧了头,像是想要逃走,却被一只坚定的大手固定住。
邢映北朝着让自己魂牵梦绕多年的人俯下身去。舌尖传来浓浓的酒香,昭示着小女人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则难以形容这样的美好,在心爱的女人舌尖上缠绵过的酒,是世界上最甜美的酒,他仿佛着了魔一般,一尝,再尝。直到怀中的女人可怜地快呼吸不过来了,这才勉为其难的停了下来。接着视如珍宝般将夏紫横抱在怀中,驱车而去……
与此同时,堇园。
邢焱睁开了眼睛,背部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因为是背部受伤最重,因此他是趴在床上的,此时睁开眼,就看到一件非常眼熟的小外套。眉间的褶皱不知不觉平复了下去,按下一边的开关!
祥叔闻讯赶来,满脸惊喜:“少爷您总算醒来了?现在感觉如何?钱傲少爷晚一点就会来。”
邢焱淡淡应了一声:“老祖宗留在首都了?”虽是疑问,但其实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回禀少爷,是的。”对于邢焱的料事如神,祥叔早就见多不怪,但此时邢焱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这份镇定和冷静着实让人佩服。只是接下来邢焱的话,让祥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们夫人呢?”
“夫人……”祥叔飞快看了邢焱一眼,他到底心里更偏向自家少爷,怕他伤心,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心中不免对夏紫多了几分不满——自家少爷是为了她而受伤,她竟然被其他男人带走了!那郑关算什么?比得上他们少爷一根汗毛吗?
见祥叔支支吾吾欲
言又止的模样,邢焱那双仿佛能冰冻所有欺近他之人的深邃寒眸间寒芒迸射!
要知道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双眼盯着,祥叔只觉得身上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他吞了吞口水,只好将事实道出……
“走了?”
祥叔点头。
“还没回来!”这一句,是肯定句。
洞悉力敏锐得可怕的男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解读出太多太多。在这样邢焱面前,祥叔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再次点头。
邢焱冷笑了一声:“很好!”非常好。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跟着邢映北走了:“郑关那里什么情况?”
一听这话,祥叔就知道自家少爷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也是,连自己都想得到的事情,少爷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此时的祥叔已经镇定了下来,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道出:“郑总已经去世了。”
郑关死了么?邢焱闭了闭眼。他是个惜才之人,而郑关是难得他能看上的人才,只可惜他们从一开始的选择就不同。郑关也是他难得敬重的同龄人,这个男人自小看过太多经历太多,但却不曾走偏过, 甚至有着超乎同龄人的豁达,单就这一点,已经足够他高看几分。只可惜郑关选择的是邢映北,而这一点,足够他们成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