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的眼泪瞬间滑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面对邢映北的诘责询问,泪水就这么扑簌簌顺着脸颊滑落,不是在演戏,也无须演戏,哪怕是她,在面对这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被那冰冷的目光拷问着,她也是会因此而心碎:“你说是就是吧。”明明竭尽所能掩藏,甚至不惜杀人灭口,可是在面对邢映北时,季然忽然有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的感觉。
审视的目光对上那悬而未落的泪眼,也将那眼中的悲哀和失望看在眼底,邢映北自然是知道季然的感情的,一直都清楚,但他所爱的从来不是她,更不会因为她而动摇,只是这样的目光让他没来由的想起夏紫,如果真的是季然做的话,她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不是吗?这不是行动缜密的杀人凶手会做的事情。
即便是邢映北聪明绝顶,只要是有可能危害夏紫的不打算放过,然而他到底是不明白思慕他的人的心情,不,与其说是不明白,应该说是他根本不打算了解,也从未有去探究的打算,淡看伤心欲绝落泪的季然片刻后,缓缓别开目光,双手转动轮椅朝着人群行进的方向而去:“既然夏夏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期待。”
不要辜负她夏紫的期待吗?呵!她夏紫算什么东西?也能让她季然不得辜负?简直可笑。
李宝儿在示意众人往大厅而去时,多分了点注意力在季然身上,果然,因为钱傲的反应,她对季然始终有些怀疑,藏在门后,听到了季然和邢映北的对话,这般看来连邢映北都在怀疑她吗?虽然和季然没见过几次,但李宝儿也看得出季然对邢映北的感情,而邢映北的话对季然来说无疑太残酷了,那个看似温柔的男人的温柔只对夏紫而已,偷眼看了一眼门内被留下的季然,只见她靠着墙壁缓缓滑落了下去,她不由自主地走进门内,看到季然整张脸都埋在了膝盖中,肩膀微微颤抖着,看到这样的季然,叫她实在难以怀疑这样会为了一句话而动
摇至此的女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吧?思虑许久,临了还是将随身携带的手绢塞进季然手中,轻声说道:“等一下一起来大厅。”
人声远去,季然缓缓抬起头,脸上哪有半点泪痕?看着空无一人……只有尸体的房间,那地板上的血痕犹在,不期然冷笑了一声,用力揉红了双眼,这才缓缓踱步而出,她从来不信鬼神,她只信自己。
进了大厅之后,众人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用布条塞在嘴中,被压制半跪在地上的一个女人,是她,邢映潇老婆,只见她此时仿若一头嗜血困兽般见众人走来,用力想要从捆绑在桌脚的位置挣脱,她的脸上还身上还带着鲜血,头发乱七八糟目光凶恶,好像只要拿下她口中布料,她就会咬人一样。
“是她?”在看到邢映潇老婆时,李宝儿怔了怔,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和监控视频中一样的衣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恐怕就是误导夏紫害死老院长的罪魁祸首时,用力握住拳头,实在猜不透对方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唔……唔唔……”邢映潇老婆就像是负伤的野兽一样,目光一旦与她对上,她就会凶狠地瞪回去,虽然在这之前已经被季然叮嘱过很多次,但是在看到季然之后,她还是下意识一僵,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瞪了她一眼。
蠢货!季然看了她一眼,不过并不担心邢映潇老婆会将她供出来,没有准确地拿住这女人的七寸,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贸然启用她?
钱傲为那边昏倒的夏紫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又下意识地去摸烟,邢焱太清楚他了,干脆翻出雪茄扔给了他:“谢了。”钱傲抖着手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气,看到抖得不成样子的自己,自嘲一笑:“shit!”原以为自己已经看了太多生死刀枪不入,但是原来在看到那样的情况后,还会动容至此:“那个女的就是个怪物,焱,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虽然平日里钱
傲说话就没个把门的,但是会焦躁至此,看来这一次确实对他造成不小冲击。
原先得了邢焱一碗牛奶的野猫一路跟随,先前似乎是因为人太多,不见了踪影,这回又寻找到他的气息摸了过来。
钱傲忽然觉得自己的裤管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因为还残留着那鲜血淋漓的记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看到这冲着他示威的野猫皱了皱眉,就想抬脚把它甩掉,却听邢焱威严下达最新指令:“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钱傲感觉有点玄幻了,那野猫好像听懂了邢焱的话一样,乖顺地蹭了过去,哪里有刚才扯他裤管冲他叫嚣的嚣张模样:“哪里来的野猫?”钱傲咕哝了一声,因为这个小插曲,先前那焦躁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不少。
邢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漠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自有打算!”
钱傲明白邢焱说的是季然的事情,一想到那个女人暗算掉老院长,心思还缜密得可怕,难免就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有死神在暗地里窥伺着自己,还不得不与之周旋,与刀共舞也不过如此而已:“最好是这样,”钱傲离开前,看了一眼那只野猫,都说猫比狗难养熟,尤其是野猫……该说是邢焱的积威已经连野生动物都只有臣服的份?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