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婆子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喜悦,正准备接着煽风点火······
那床上的女子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隔着幕帘,她的容貌被遮掩住了五分。
但仅仅凭借这剩下的五分,藤婆子就能够判断出床上女子的年龄和长相。
那绝对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皮肤细腻白皙,五官清丽脱俗。
不管怎么说,比街坊给她家童老六介绍的寡妇好上百倍。
藤婆子心中暗自想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惜云姑娘,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这叶府你是待不下去了,不如早点把那些嫁妆收拾好跟我们一起回薛家······”她见说的话奏效,又开始循序渐进,企图诱惑惜云将嫁妆拿出来。
床榻上女子微微勾唇,嘴角噙起一抹冰凉的笑。
“你们想多了,那些嫁妆本就是叶府的东西,与我无关······”幕帘里传来清晰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倨傲和爽利,不似众人印象中温婉柔情的惜云。
一旁的童老六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对这日思夜想的美人是印象极深的,自然察觉出了几分不寻常。
“你······”藤婆子闻言,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怒急攻心,却没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惜云,当真是不知好歹,她的一番苦口婆心,不但没有打动她,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性,竟然还敢说不要嫁妆······
“惜云,我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崔夫人闻言,也忍不住恼羞成怒了。
“是又怎样?”那床榻上的女子毫无惧色地声音传了出来。
声音虽有几分过于年轻,却是十足的霸气嚣张,藤婆子这下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寻常。
没等她想明白,崔夫人已经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指着床榻上的女子,“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将她给本夫人绑起来,好好教训教训这贱婢,让她长长记性,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她的话音未落,房门外冲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二话不说,就往那张床前挤去。
领头的婆子一边撩开幕帘一边喊道:“把她的衣服扒光绑起来,看看还能够撑多久!”
婆子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一阵凌厉的掌风从耳畔擦过。
“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左颊上,瞬间就将她扇倒在地。
那婆子顿时捂着脸愣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另外一名婆子也反映过来,立马捂住嘴巴,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们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会武功······
而且她看着神采奕奕,哪有半点生病的模样?
“惜云,你······你竟敢动手打人!”崔夫人看着被两个婆子挡住的“惜云”,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出手。
“惜云”猛地掀开被褥跳下了床榻,踹翻身前的两个婆子,走了出来,指着藤婆子厉声质问道:“你上次就是这样对惜云说话的?!”
披着头发的女子终于露出真面目来,她一张清丽的脸满是寒霜之气,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赫然是叶昭言。
“我,我······”那婆子看清楚眼前人后,吓得一哆嗦,连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说话更是结结巴巴了。
“这是……叶昭言?!”邱夫人惊得一抖,手中的茶盏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茶水混着碎瓷溅起,把崔夫人惊得跳起脚来。
叶昭言在锦都很是低调,加之她们薛家的女眷极少上门,好些薛家人并未见过叶昭言长大的模样。
她们对叶昭言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的稚嫩模样。
若不是两年前薛怀澹升迁,薛家有身份的亲族尽数入府庆贺,她们恐怕都认不出眼前的人。
崔夫人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叶家大小姐竟然假扮成惜云躺在床上,还听了这么久她的丑态······
要是叶昭言一怒之下将此事告到叶家,那她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想及此处,崔夫人浑身一颤,忙不迭地开口解释道:“昭言,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婆子见势不妙,慌乱拖着重伤的童老六转身朝门口溜去。
她刚跑了两步,一个拳影从背后袭击过来。
她只觉得胸腔一闷,整个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一样,向后飞了出去,狠狠摔落在地上,“哎哟~”地一声惨叫。
童老六也被带着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叶昭言看着被自己用凳子击倒的藤婆子,冷笑一声走过去,“我问你,上次究竟跟惜云说了什么,害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斥着浓烈的杀意和愤恨,让那藤婆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童老六见状,瑟缩一下,悄然往一旁桌子下爬去。
藤婆子一张脸憋的通红,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摇着头,不敢承认。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