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老夫人让奴婢来送白画师出府。”小丫鬟福身恭敬地道。
听到这话,叶昭言脸色微微变了变。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薛老夫人这是准备赶人了。
她与濯逸白虽然已经达成默契,却并没有详细计划好该如何行事,一时间也无从商议。
不等叶昭言出声拒绝,薛芷烟抢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道:“白画师,请!”
“叶姑娘……”濯逸白冲着叶昭言歉意一笑,他也看出来了叶昭言的犹豫,知道她心中所急。
只是此刻却没有理由留下,不得不暂且先离开。
他看向叶昭言身后那堵矮墙,眸光暗了一瞬,心中打定主意,改日得再寻个由头进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一旁的叶昭言,眼中闪过一抹幽芒。
叶昭言也正看向他,眉宇紧蹙。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仿佛在交流着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叶昭言心中有许多打算要对他说,却苦于没有机会。
薛芷烟是个聪明人,她怕一不留神就被她识破,到时候事情将会失控。
她的计划不能出差池。
但不论如何,她必须将消息传递给濯逸白。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是坚定不移。
“白画师,此处风景甚好,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再来叨扰。”叶昭言笑容勉强,语气中满是担忧。
夜长梦多,过几日的叶府,保不准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实在难办。
“一定,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濯逸白郑重道,他眼神落在叶昭言身上,眸光闪烁了一下。
他该用什么法子与叶昭言互通消息呢?
再次上门是否还有机会?
又该择哪日?
他心中思绪万千,面上的表情却不显山露水。
就在此时,叶昭言从旁摘下一朵花来,递给了濯逸白,道:“白画师,送你的!”
濯逸白怔怔地盯着她手里的花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接过花朵,“叶小姐,这是送给我的?”
叶昭言直视他的眼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花叫做''月桂'',乃是一种奇特的植物,它的叶片呈银灰色,花瓣如白玉一般,散发着皎洁的月华。只是花期甚短,不过三日。”
濯逸白微微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异彩。
三日。
这便是约期么……
他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向叶昭言。
真是巧思妙计!
叶昭言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紧张,她连忙将脸扭开,避开他的目光。
薛芷烟见叶昭言将花送给濯逸白,心里有些吃味,不知为何,她很讨厌看到叶昭言跟濯逸白单独相处。
薛幼菱也是一脸诧异。
这个画师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如此直勾勾地看着叶昭言!
他难道不知道叶昭言就要嫁给别的男子了吗?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接过了叶昭言手里的花朵。
“昭言妹妹怎能如此不懂礼数呢?你这样如何对得起稽公子!”薛幼菱一副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模样,声音中满是责怪之意。
看上去倒像是在替稽斯年打抱不平一样。
只是,在场的人又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叶昭言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个薛幼菱还真是会装腔作势啊。
濯逸白正要开口,叶昭言先他一步走上前来。
“没想到还未出阁的女子竟像街头泼妇一般蛮不讲理,爱论他人长短!”她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薛幼菱被叶昭言一顿训斥,顿时涨红了一张俏丽的小脸,眼眶微微发红。
“叶昭言!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怒瞪叶昭言,指着她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骂我?”
“呵,这话倒问得好,你又凭什么随意品评我?”叶昭言不屑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
薛幼菱被他一句话噎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昭言眼底闪过一丝讥笑:“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就不要再耽误客人的时辰了。”
蔚羽在一旁看着叶昭言,目瞪口呆。
这叶府的大小姐说起话来竟然如此犀利,真是不好惹。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目光中流露同情。
和叶小姐打交道,公子可得悠着点,最好收起那套糊弄人的不良心思。
濯逸白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笑意柔和,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蔚羽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自家公子不信邪,以后怕是有他苦果子吃的。
叶昭言说完,不再理会薛氏姐妹,转身领着濯逸白主仆二人朝前外走去。
薛幼菱被叶昭言一席话气得够呛,胸脯剧烈起伏,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心中恨极了叶昭言,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狠狠地给她一巴掌!
薛芷烟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同情地抚了抚薛幼菱的手,忙转身跟上叶昭言等人的步伐。
她可不能给二人独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