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浓,安培屋里的气氛,却如冬日般令人觉得沉重。
“当年,接到要杀烈家当家的任务,虽然艰难,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毕竟只要再完成这个任务,我就可以成功脱离组织了。”安培咬牙,脸上痛苦的神色越发的浓郁:“我当时足足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可到底烈家当家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他发现,差点殒命!”
“要不是有孟狸……”安培声音有了一丝的颤抖:“恐怕,我当时就已经死了。”
“孟狸?”梧桐挑眉,这人她并不陌生,当年在组织里面她曾经和这个人接触过,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人。
只是,看安培此时外露的痛苦,她不由有些怀疑,难道烈夜父亲的死,和孟狸有什么关系么?!
几乎是在下一秒,安培就已经解答了她的疑惑:“那时我刺杀不成,反被烈家的人反扑围捕,几乎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孟狸就在附近出任务。”
“他知道我身陷囫囵,不顾一切冲过来救我。”安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仰着头,心中的愧疚已经快要将他给吞噬,让他话语中破碎得不成调:“他一直都劝我不要痴心妄想着试图脱离组织,但是那天,他却为了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为了让我能够顺利的脱离组织,将自己的妻女托付给我,就去和烈家当家同归于尽了。”
想起自己挚友的死,饶是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安培却还是觉得痛苦不堪!
不管怎么说,孟狸的死,与他难辞其咎,他虽然因此而得意和妻女团聚,但是这失去挚友的代价,却是十分惨烈的!
“虽然烈家的当家不是我杀的,却也差不多是因我而死。”安培看了一眼烈夜,低垂着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眸中的一切痛苦都已经隐藏了起来:“那时,我被孟狸的死所震撼到了,他为了我才死的
,甚至为了完成我脱离组织的愿望,他抛下了了自己的妻女!他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又怎么能让他因为这件事情,而害得他的妻女被烈家的人打击报复?”
“当年我一心想着只要自己脱离组织,摆脱银面的身份之后就不会被烈家的人找到,因此,我杀光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目击证人,想让真相永远的掩埋住,可没想叶婉婷当时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孟狸杀了烈家当家的事,她所看到的人,就只有我,因此,她一直都以为我是杀了烈夜父亲的人。”安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孟狸因成全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他背负上这样的罪名了,因此,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烈家的人还是因为这件事而查到了我的头上。”安培苦涩的笑了笑,他为了报孟狸的恩扛下一切的罪名,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却因此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烈夜静静的听着这一切,眼眸中的黑色越加的浓郁,幽深而隐晦,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体微微退开了些,似乎在和他保持距离,他不由低头,看向了安恬。
虽然她低垂着眼睑不发一言,但是烈夜就是知道,她在为她父亲的事情内疚,即便当初亲手杀了他父亲的人另有其人,但是她的父亲,却是帮凶无疑。
“傻瓜!”忍不住爱怜的捏了捏她的脸,烈夜重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即便从前以为她的父亲杀了他父亲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将怪过她,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上一辈人的事,与她何干?
许是感觉到了烈夜的心思,安恬感动得鼻子微酸,不由用力的伸出手回报他。
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她,很爱很爱他!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安培不由有些欣慰,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说
出真相之后,会破坏了小恬的幸福,但是看来,烈夜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不对。”边上一直沉默的梧桐,此时却突兀的出声,看着安培摇头。
“什么不对?”安培皱眉,不明白梧桐这话是什么意思。
梧桐叹了口气,第一时间没有回答安培的问题,而是问道:“孟狸将自己的妻女托付给你,是临死之前的事情么?”
虽然不明白梧桐为什么问这个,但是安培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是的。”
“银面。”梧桐倒吸了一口气,脸色复杂:“你……被孟狸给算计了。”
她一直都不喜欢孟狸这个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看来,这个人,还真是让人觉得不耻!
被烈夜抱在怀中的安恬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安培:“爸!所以……小媚和她母亲,就是孟狸托付给你的妻女吗?!”
“嗯。”安培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孟狸的妻子出身名门,为了保住她的名声,我只能将她娶进来。”不过,安培又赶紧声明:“这件事你母亲也知道的,我们三人都知道,只是我们都认为不必要让你和小媚知道,因此才一直瞒着你们。”
在看到安培点头的那一瞬间,安恬却身体一软,几乎坐不住,要不是烈夜扶着,恐怕她已经跌倒在地上。
原来,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爸爸和妈妈感情那么好,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