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冬。
东北地区。
有一家田丽枫小卖店,店面不大却十分热闹。
“杠!”
“杠后开了,二八夹,哈哈哈,一人12。”
讲话的人是老板娘田丽枫,她五官精致,下巴尖翘,独特的气质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小卖店除了卖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主要生意来源是店里的四桌麻将和里屋炕上的两张扑克牌桌的抽水。
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抽百十来块钱。
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平时牌友不够的时候,田丽枫会亲自上场,她的牌技不错,经常赢钱。
今儿她运气不错,一上场就连坐了七个庄。
几个牌友叫苦连连,直接跟于大虎吐槽。
“大虎,你媳妇太厉害了,她今儿这是铁了心的要把我的裤衩子都赢走,裤衩子都没了媳妇不让我回家,今晚就住你家了哦。”
“大虎家就一个炕,你睡了大虎睡哪儿?”
“大虎去我家搂我媳妇睡呗,我留下搂丽枫睡,反正裤衩子都被她赢走了,她得对我负责!”
众人哄笑。
于大虎也不生气,在一旁憨憨赔笑。
田丽枫叼着烟霸气笑骂。
“没钱就给老娘滚蛋谁要你的裤衩子!长的熊色样也就你媳妇不嫌弃你,还想钻我被窝,老娘一脚废了你!”
“大虎过来帮忙摸一把,我去上个厕所。”
大虎对一旁看热闹的小伙子招呼一声:“小王,给你丽枫姐摸把牌。”然后朝田丽枫追了出去。
“媳妇儿,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了一下。”
于大虎搓着手,一脸的踌躇。
田丽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道:“又是你那个怨种弟弟的事儿吧?”
于大虎呲牙:“不愧是我媳妇,连我脑子里想啥都知道。”
“你一撅屁股拉什么屎我都知道。”田丽枫翻了个白眼儿,语气不悦:“这次又要多少钱?你这些年给怨种弟弟搭了最少两千块钱,几个月前不是才给他存了五百,这又没钱了?”
“不是钱的事儿……”于大虎搓着手,踌躇半天挤出一句:“我弟明儿出狱,我想把他接回咱家。”
“什么!!!!”
田丽枫满脸盛怒的指着于大虎的鼻子臭骂:“于大虎你是傻逼吗?”
“你弟弟是杀人犯!杀人犯懂不懂?他杀过人,要是再杀人怎么办?”
“另外,他杀的人是你爸妈!”
“这些年搭他钱就算了,还想把他接回家,你脑瓜子被驴踢了吧?”
于大虎反驳:“爸妈不是平安杀的。”
“不管法院怎么判的,但平安不可能杀爸妈,他是被冤枉的。”
“我是平安唯一的亲人了。”
“不能不管他啊。”
于大虎苦苦哀求:“媳妇儿,就当我求你这一回,以后你说啥是啥,你指东我不往西,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全听你的。”
“你放心,等平安安顿好后,我就托人给他找个活去上班。”
见于大虎可怜巴巴的,田丽枫也不好发火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他最多在家住三个月,三个月后立刻滚蛋!”
三个月够了!
于大虎咬咬牙。
“就三个月,绝不多住一天!”
“嘿嘿媳妇最好了。”
于大虎上田丽枫脸上亲一口,本来想亲嘴的,被田丽枫嫌弃的一摆头亲脸上了,她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就回小卖店去了。
一进门,就见到留着一个小辫子的青年正站在一个麻将桌后面指挥。
“打八筒。”
“他妈的,叫你打八筒,耳朵聋了吗?”
被吼的牌友敢怒不敢言默默的把八筒打了出去。
“糊了!”
对门的胖子掀开了牌:“对对胡,一人八块,点炮的十六。”
牌友们默默的拿出了钱,胖子钱还没收到手,就被小辫子一把抢了过去:“这把牌算我的,我不叫他打八筒你能胡?”
胖子敢怒不敢言。
田丽枫看到小辫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像川剧变脸般,迅速换了一张笑脸。
“哎呦,这不是二驴哥吗?”
“二驴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的小店儿?二驴哥来抽烟。”
田丽枫从货架上拿了两包香烟递给二驴,二驴满脸冷笑:“两包烟就打发你二驴哥?当你二驴哥要饭的?”
田丽枫将两包烟收回去换了一条。
“我这不是想着让二驴哥常来嘛。两包抽完了再来拿呗,时间久了见不到二驴哥人家心里想念嘛!”
二驴美滋滋的将一条烟夹在腋下,色眯眯的小眼睛盯在田丽枫的胸口。
“这么想我那我今晚就不走了。”
“于大虎今晚你出去吧,我搂你媳妇睡觉,放心,保证把你媳妇喂的饱饱的,灌的满满的,伺候的好好的。”
此话一出。
小卖店一片寂静。
其他人说笑是真的在说笑,但二驴可不是说笑,他真能干出来!
众人怜悯的看向于大虎,媳妇被调戏了,有血性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