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是他将她强制带走,她也不会被米罗挟持出这样的意外,他很自责,也嫉妒着岑云世,但他又明白也许只有岑云世的话,史玉镜才会听得进去。
所以他守在这里,只为等岑云世来尽快找到史玉镜,兴许这样才算成全了史玉镜,那个曾经用最真诚之心爱过自己的纯情女孩!他从前对她做了那样多伤她心的事,可不想再让她伤心痛苦了。
“岑云世,封以绅找的那个人叫薄教授,我从凯奇那里听到那个人就是医治史荷东的人,那是个奇人,如果他能出手保全她母子平安想必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有办法,不妨直接求助薄教授。”
眼见岑云世疾步离去,古宗泽突然将他叫住。
“谢谢!”岑云世没有多余的时间,顿了下脚步听了古宗泽的话便雄赳赳去寻史玉镜。
……
产房,护士小姐出去不一会,又走进来一个人。
“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乖,好好配合医生,薄教授的下属很厉害,她不会让你痛苦的,手术很快就好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史玉镜知道来人是谁,他有些气喘,应是急匆匆赶到的。
“封以绅,你不要骗我了,做了这个手术,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怀孩子的机会!”史玉镜情绪依旧异常激动。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可以领养。”封以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着她的泪。
“你难道不明白……我喜欢的不是孩子……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岑云世的……”
她泪水一涌而出,几乎泣不成声,她早已是强弓弩末,拼劲了全力紧紧抓住封以绅的衣角,那样难过,也那样无助的请求着他,“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没有孩子我会活不下去的……不要拿掉我的孩
子……”
从离开岑云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岑云世就是她的一切,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所以她珍惜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如果连孩子都没有了,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史玉镜,你真是让人厌恶!”
封以绅紧绷着脸,冷硬的声音一字一顿,“你要保孩子?你死了,莫给岑云世留下了孩子,给我留下了什么?我是商人!我要平等交换,我治好了你的弟弟,你凭什么什么都不给我留?史玉镜你敢死,我就让史荷东给你陪葬!”
她呆呆的看着他,泪流满面,只剩下哭泣,这所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走到这一步似乎没有一件事由不得了她,她无法实现与岑云世的约定,也无法兑现对封以绅的交换,这就像是一个永远走不出尽头的死胡同。
如果再一意孤行,孩子憋在肚子里太久会出问题,可即便岑云世的孩子是保住了,那史荷东又该怎么办呢?过不了几天,就该是史荷东接受第二次治疗了。
她该怎么选择?怎么选择?
“史玉镜!你在哪里?史玉镜……”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那声音就是算化成灰,她都知道,那是她连做梦都会想到的人。
“岑世……”
她本能的张嘴应他,封以绅却比她更快,他本就坐在她背后,大手一张就捂住了她的嘴,她发出嘴里的声音只剩微弱的浅浅呜咽。
“孕妇正在生孩子,这位先生你怎能说闯进来就闯进来?”
房门被突然踢开,隔着厚厚的蓝色帘子,可听见护士对来人的不满,窗帘上印出三个人的身影。
“打搅,请问里面的人是不是史玉镜小姐?她正是我们岑少的妻子。”这谨慎有礼的声音是王赵君。
史玉镜挣了挣,却叫封
以绅紧紧拽住,她早已虚脱,哪里还有力气执拗得过他?
“不是!请你们出去!”护士不耐的赶人,将门重重关上。
“史玉镜,史玉镜……”
门外岑云世仍在唤她,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声音渐渐远去。
封以绅也终于松了手,将史玉镜放平,站起来背对着她,冷冽的对外面的人说道,“动手!”
史玉镜侧过头看着他挺拔而冷硬的背影,泪水像是关不住的闸的水龙头沿着她脸颊浸湿一片白色绒枕,虚弱开口,“让我最后见一面岑云世,我听你的安排。”
“就算我不让你见他,你还不是得听我的安排!”封以绅笑,但那笑声里再听不见昔日的意气风发从容淡定。
史玉镜眸子从绝望渐渐变得空洞,她不恨封以绅的残忍,只恨自己的无能,便是连想趁肚子里的孩子还在跳动的时候,让岑云世看一眼,她都做不到。
“史玉镜,签了这份结婚协议,我就让你跟他再见一面!”空气渐渐凝固之时,封以绅的声音突然淡淡传来,他对着她,看不清楚神色,只是那背影好似冰雕一般。
“我签!”没有犹豫,她伸出一只染上血的手。
片刻之后,封以绅终于转过身来,从风衣里拿过一份结婚协议,冷硬无比的将签字笔握在她手心。
她的手冰凉的有些僵硬,只能借着他的力量,将“史玉镜”几个字歪歪斜斜签在那份结婚协议上。
“即便是丧偶,你也是我封以绅的鬼!”封以绅自嘲冷笑,拿着那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