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已然一鞭甩来,如蛇吐信,秋行风头一低,躲过一鞭,海留夏复一甩,直取他腰间,秋行风举起短枪一拦,但鞭子是可弯可直的,鞭子一受阻,便拐了个弯,狠狠一下砸在了他后腰,他一声闷哼,快速丢下一只短枪,一手死死抓住那蛇鞭,大喊道:“阎浮援我!”
阎浮见秋行风陷入陷阱,一刀虚晃,撇开身前横刀黑衣人,一跃而上,朝着海留夏迎头一刀劈下,刀势迅猛无比,饶是海留夏,也不由色变,身子一摆,避开那刀,阎浮那一刀落空,砍得瓦片四溅,他立马收刀,回身一劈,将一块瓦片劈向追赶而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举起横刀一击,将瓦片打的稀烂,一刀却朝秋行风捣了过去,阎浮只得回身拦住那黑衣人。秋行风死死抓住海留夏的鞭子,海留夏冷冷一笑,脚一踢,学着秋行风的样子,将几块瓦片踢向陷坑的秋行风,两人离得近,秋行风根本躲不开,被瓦片砸的额头鲜血直冒,他大怒,腰间发力,大喝一声,右脚一蹬,蹬踏一大片瓦,身子跃了出来,一手抓鞭,一手持短枪,朝海留夏一扑而去!
海留夏丝毫不慌,秋行风进,她就退,只见她身子一跃,朝着后方,佛殿后院一落而下,鞭子一拉,就要拉的秋行风与他一起往后院落去!不仅如此,海留夏还朝正在与阎浮等人厮杀的三个黑衣人发了个撤退的信号!
此时大殿正门顶的屋檐上,有皂卫用钩锁攀爬了上来,原来海留夏是看见这边来了人才发信号要跑!
而三个横刀黑衣人见状,也纷纷一撤,在屋檐边一跃而下,看来是不想在屋顶上打了。阎浮心中一沉,追还是不追?
刘猯惊道:“秋行风,别下去!”这一声喊,惊的秋行风松了鞭子,堪堪止步于屋檐边。
站在屋顶,望向那佛寺后院方向,一阵阵秋风吹来,阎浮忽然鼻子一吸,脸色大变:“是桐油的味道!”
葛平道:“这风向,一旦起火,就会朝着寺门那边烧!”
“不好!”
阎浮话方完,烈火已经开烧,从佛殿后门,侧门处烧起,顺着风一烧,很快蔓延上殿梁,此刻殿内的人还在捂着湿毛巾撞门呢,谁知后门外被泼了桐油,燃起了熊熊大火,灼热逼人,殿内的人只得回撤,殿顶的四人也只得返回到张纶身边,告知情况。
烈火熊熊,很快,随着桐油一引,风一灌,整座大殿都被火吞没,霎时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立在寺门外的张纶皱紧眉头,海留夏放火烧了大佛殿,通道彻底被摧毁,只能等火灭之后才能继续进攻,但这是山顶,取水灭火太远,若要等火自灭,又要多久?
死伤几百兵士皂卫后,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敌人跑了吗?
灵鹤寺有三座大殿,最前边的大佛殿已经在火中烧了,隔着一处院子,是灵佛殿,而灵佛殿之后,还有最后一座飞云塔。此刻,飞云塔里,左木正在做伤口处理,他身前的黑袍人道:“到底是低估了朝廷……”
海留夏跑来,对着黑袍人道:“师傅,朝廷兵马已被阻隔在大佛殿外,我们赶紧撤吧。”
黑袍人眼色阴冷道:“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我们从地道走,一直可通山下,钱财都已经先放入地道库房内了。”
“那就走。”
海留夏低头沉默半晌,黑袍人道:“怎么了?”
“都是弟子无能……若不是惹了那龙骁,事情何至于此……”
黑袍人只是拍了拍她肩膀:“做大事,早失败,比晚失败要好……”
海留夏点头。
大火一直烧到下午未时之后方才变小,早备好水的张纶见火势一小,立马下令大队人马压上去,非常顺利灭了火,打开大殿通道,终于冲进了灵鹤寺后院。
甲士们继续前行,但偌大一个寺院,里边居然已经空空如也,张纶神色难看,这帮人,真的逃了?
又搜索了半个时辰,终于有皂卫在飞云塔里发现地道,张纶随即要入地道追,秋行风拦住他,说道:“大人,这帮贼子这般阴险,这地道恐怕不能走,万一出了意外,十死无生!”
张纶道:“难道不追?”
秋行风道:“这绿石山四周要道,我们都有人把守,何况还有督主在外,这帮人要从山上地道逃走,从山下哪里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那万一这帮人住在地道里头呢?一住一个月,难不成我们一个月都要这么等?”
秋行风道:“那就属下带人去追。”
“不行!你秋行风身上有伤,你不要去了!那左木这般厉害,我若不带队,你们下去碰上,难道打得过他?”张纶显然很生气,朝廷兵马虽多,但顶级高手却是不多……
“你给我带人守在此处,确保这地道口安全,我带其余人下去。”张纶不由分说,点起甲士皂卫,从地道口一跃而下,而秋行风则忧心忡忡。
下去后,地道内宽敞无比,显然是修建多年,不知耗费多少人力建的,里边还有各种小房子,岔道口也好几个。地道墙壁上皆有油灯,张纶越看越心惊,这简直可称之为地宫!又走了一刻钟,走到地道里一条主道口,却发现被一块大石堵死了路。
那块大石一眼看去便知不下万斤之重,在这地道里,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