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针管被闯进来的人一脚踢开,当地撞上墙角,
“南禾,你都做了什么?!你哪来的胆子做出这种败坏家风的荒唐事?!”
“你给我说话!!”
面对着怒不可遏的来人,坐在宽椅上半靠着椅背的少年回过眼来。
他没什么表情。
姣好的唇线微微张合,失去血色的唇,和苍白到极致的脸色,显示出主人极差的身体状况。
但少年的语气很平静,“父亲。”
重重一巴掌带着风声呼下,被一旁的家庭护士猛地努力抓住了手,小护士惊慌道:“南老爷——”
南富源一击被
拦了下来,当即冷笑一声,换手另一巴掌随之而至。
啪!
“你居然敢给自己打这种针?!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omega不想生育?!笑话!”
这回小护士没拦下,清晰的五指印记,甩在了少年美丽的脸上,很快白皙的面容就肿了起来。
少年被打得偏过了头,唇角都破出殷红血迹。
“南老爷,您,您别生少爷的气,这种针很伤身体,少爷应该现在好好调理——”
“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这就是你怎么报答我的?!不愧是贱人生的崽种,你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有什么资格做自己的选择?!”
少年看过来,语调依旧平静,吐字很慢,
“我很抱歉。”
“你还知道抱歉?!
南富源怒火中烧,冷笑出声,“你真抱歉就这么对你的家庭?!”中年男人扭头对护士说,“给我治好他,让他恢复生育能力,不然你的执照就别想——”
少年说:“我很抱歉。”
南禾渗出殷红血迹的唇角微微抿起,乌黑的眼眸注视着人,冷涔涔的。
“你想要的联姻,可能没有办法了。”
“因为这种药,是不可逆的。”
房间里的空气,一瞬间都凝滞下去。
中年男人后退了一步,“你——”
在气压极低的对峙之中,少年淡淡咳嗽了一声,一向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在此刻听起来,竟然令人产生了恐惧。
南富源脸皮剧烈抽动,气得浑身发抖:“南禾你——”
“你很好——”
冷清的昏暗房间之中,少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只有那道虚弱却静的嗓音极淡地响起,
“一个无法生育的omega,是件损坏的商品啊。”!
徐率:“好福气啊。”
我:“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徐率脸一红:“给你的福气,我拿走不太好吧?”
我:“?”可恶你怎么是个谦让的好人,显得卑劣的我好狼狈。
……
最后还是完全没分组的我上去了。
我不情不愿地挪到讲台后。
“老师。我们要讨论什么?”
“你刚刚没听案例吗?”
“完全没听呢,老师。”我说,“不过我有问题要问你,关于南禾——”
教室里的学生都坐满了,而L大的人一向对待学习非常专心,说是小组讨论就真的都在认真讨论,教室里争论声争辩声闹哄哄一片,完全把讲台后的我俩的交谈声音盖了过去。
“叫我叫得好生分啊。”
里昂坐在讲台后的椅子上,他两眼一弯,黑发男人的衬衫领口的第一颗扣
子没扣,露出他锁骨上的那颗小痣。
他殷红的唇动了动,弯起唇角笑了下,“明明几天前,才叫我骚货……”
“?!!!!!”
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直接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子把他拽弯了腰,挡住了教室能看来的视线。
“里昂……”我咬牙切齿,崩溃地逼近他压低声音,“这里是教室!!这里是教室!!!!”
“我的教室。”他弯眼笑道。
他很平缓地也没推开我的手,只是抚平了他胸前衣服的褶皱,语调也平和,
“别担心,我很有师德,不会跟学生在全是人的教室里乱搞。”
……
两小时后,我被里昂反锁在了废弃没有人的小教室。
我:“……”
我就知道,像这种深暗话术的无良律师,说的话根本不可能没有漏洞。
这种没有人的小教室就可以乱搞了是吗!!
“……”
盯着天花板靠着墙,我脸很烫,咬牙道:“你就别咽下去了……”
“都给我吧?”
“你……”
“加栗,你的味道真的很好。”
“…………”
我崩溃地捋了把自己的头发,喘了几口气,才问他,
“所以,南禾——”
年轻的法学教授半蹲在地上,他比我高,所以半蹲在地上时,看起来像某种正在享受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
听到我说话,他微微仰起头,修长的手指抹掉上脸上漏掉的白色,正慢条斯理地又收拾进嘴里。
男人一头微卷的黑发凌乱,像是刚刚被人并不客气地抓住过。
他站起来,心情很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