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年小声道:“她就是昌王的王妃舒氏。”
“昌王?”顾凌婳一时没记起洛阳城还有昌王这号人。
张福年提醒:
“昌王就是两年前,被外族从封地吓回来的那位,陛下的十五弟。”
“哦,是他呀!”
顾凌婳记起来了,两年前,先皇最小的儿子昌王成年,当今天子景仁帝直接把人赶去了先皇赐给昌王的封地,凉州,只是刚去不足三个月,遭遇外族入城强抢粮食,这个昌王直接被吓破了胆。
天天哭着要回京,据说一天给景仁帝出十几请回洛阳的书信,给太后写不下三封,后来还是太后姑见昌王在信中,实在哭的可怜,昌王又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便跟景仁帝求了请,让昌王携家眷回洛阳。
“昌王是个哭包,这昌王妃不遑多让啊!”顾凌婳嘀咕。
“她这是想博得太后娘娘的同情了。”张福年不屑地说。
有情况?
顾凌婳听出言外之意,好奇的问:
“她想求什么?还是犯了什么事?”
张福年摇摇头,他实际上同样不清楚。
太后微怒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
“张福年,还不把小主子带进来。”
“是。”张福年一个机灵,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赶忙赔着笑把顾凌婳迎进崇化宫内。
顾凌婳跟着张福年跨步进入崇化宫时,与昌王妃擦肩而过,
只见昌王妃走到崇化宫门口转身,面朝宫门口,背脊挺直,撩开斗篷,直接跪了下来。
顾凌婳回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眼下她自己日子过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烂好心去同情别人。
“姑姑。”顾凌婳中规中矩给太后行礼。
太后原本头就痛,眼下见到顾凌婳头就更痛了。
“你来是为了何事?”太后揉了揉额角,很是疲惫地问。
她这个侄女,要是又为了让她找秦王府的麻烦,太后都不敢保证自己不发火。
“太后姑姑,你头又痛了?”顾凌婳没有回答,而是快步上前,接替了太后的动作,亲手为太后揉起额角。
太后舒服地闭上了眼。
一炷香后,她才睁开眼,看顾凌婳的目光柔和很多。
顾凌婳过度担心的表情,松缓下来,严肃地说:
“姑姑,你这头痛最好要早点治。”
太后不在意笑笑:“嗯,齐太医有开药方,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顾凌婳不敢苟同,前世在她死之际,被囚禁的姑姑,听说头一痛,就不认识人了,也记不起事。
“齐太医要是能看好,早就看好了,何故能拖到如今。”
道理太后怎会不懂,不过她如今年龄大了,不愿看到皇帝为了她劳财伤民去找大夫为她治痛了。
顾凌婳怎会不知姑姑的心。
“姑姑,我听说一个民间偏方,对治疗头痛很有奇效,我改天给你试试,好不好?”
太后没想到侄女进宫第一件,是为了她的头痛,突然就有一种女儿长大的错觉,
她把顾凌婳拉下来,坐在自己跟前,看着又截然不同的顾凌婳,眼里的宠爱,都要化成了实质:
“姑姑太欣慰了,我的凌婳终于长大了,知道担心姑姑头疾了,行,既然是我侄女找来的,就拿来我试试。”
“嗯。”顾凌婳点头,这才开口说出今日来皇宫的目的:
“姑姑,我今晚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求你的。”
太后眼下心情不错,听到顾凌婳有事求她,她脸色都没有变,心平气和地问:
“你说,求什么?”心想,就算是让她把秦湛从军营里绑回来,也不是不行。
事实证明是太后多想了,顾凌婳只是想要皇宫里的那根千年人参。
“姑姑,侄女想问的是,皇宫是不是有根千年参?姑姑知道在宫里谁的手上吗?”
“巧了不是,皇帝三日前,送了我一根千年人参。”
顾凌婳一喜:“那姑姑可以赐给我一半吗?”
太后不解:“你要千年人参做什么?”
“这些天不是骤然变冷嗻!我婆婆的身体向来就不好,今早就突然病了,齐太医说她是气血两亏,我想给她补补身子。”顾凌婳美化了说词。
太后对顾凌婳所说的深信不疑,在太后固有印象中,她这个侄女吃什么,都不可能吃亏的。
“好好好…我的侄女难得有孝心,做姑姑怎的不成全凌婳的拳拳孝顺之心。”太后叫来了张福华,把人参端来,一分为二,拿给她一半人参。”
她又问了百年何首乌,皇宫里确实没有。
顾凌婳又陪着太后聊了一会,才从崇化宫离开。
一出宫门口,顾凌婳一改刚才在宫里的不急不缓,她立马催促车夫:
“快,去一趟苏府。”
承恩侯府就在皇宫外的朱雀街,秦王府却因为老秦王离世,搬出了京城最有钱的街道,现下在最北边的临北街,北城是一些专门落破的老牌官侯首选之地。
苏家是商贾,虽然有钱,却也只能住在西城,西城富商居多。
顾凌婳整整花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