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阮卿眼皮微动。
睁眼醒来,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色,视觉还未完全适应,耳边传来了声声惊叫。
“阮儿醒了!”,陶可然激动喊道:“叔叔阿姨,阮儿醒了!”
不过一会儿,有脚步声焦急靠近。
眼前人影晃动,阮卿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唤着“卿卿”。
那是她幼时的乳名,亲切而久远。
感觉到身子被触碰,阮卿这才看清面前的是自己爸妈还有好友陶可然。
爸爸只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出了病房,没过一会儿几个白大褂进来,对着她就是一番操作检查。
一个稍显年长的医生问了她两个问题,而后就同她爸妈交流了起来。
神志一点点恢复,大脑中的记忆也逐渐立体起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阮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回来了。
经过一上午的恢复,在陶可然的絮叨中阮卿大致明白了因果。
与她之前所猜不差,她的确是出了车祸。
事出当天她临时接到加班通知,在搭计程车去公司的路上意外和一辆私家车相撞了。
事故原因已经查明,私家车车主是主责。
听陶可然说对方车上是一对母子,女的是主驾。
因为行驶途中母子二人发生了口角争执,一时没留意到左侧过路的老太太,车子避闪不及,一个猛打方向盘结果就撞到了右侧阮卿所乘的计程车。
由于事发之时是私家车的头部撞到了计程车的后座位,而阮卿就坐在后排,所以当即就被强烈的冲击力撞昏了。
那日事故受伤较为严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阮卿,另一个则是私家车副驾驶位的男生,不过对方因幸被安全气囊垫了一下所以伤的不及阮卿严重。
事故后阮卿昏迷了三日,而那个男生在推出抢救室没多久就醒了。
陶可然说当天她在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心脏都快要骤停了,去医院的路上她辗转联系到了她父母,毕竟在那种状况下很多事情她一个人做不了主。
所以阮卿爸妈也是于当天赶到的医院,这几天俩人一直日夜轮流守在病床边。
陶可然还说她昏迷这几日私家车家属也来过两回,表态说会承担一切费用和补偿。
中午,确认阮卿的体征已较稳定了,她爸妈便出去买饭了。
大人一走,陶可然就暴露了八卦的本性。
“阮儿,你好不好奇那对母子为什么争执?”
阮卿一言不发望着窗外出神。
陶可然兴致勃勃:“我可是打听到了,据现有情报了解,和你一起重伤的男生算是富二代,昨天他爸妈一起过来了,我看那俩人穿着不俗,谈吐气质也不一般,十之八九非富即贵。不过对方全程都没啥内部交流,眼神互动也挺生硬的,瞧着不大像夫妻,更像是合作伙伴,所以我猜他们多半是商业联姻。昨天他们走后我也正好离开,碰巧在电梯拐角听到他们夫妻谈话,女的说什么那天放了人家的鸽子已经很失礼,现在人家主动来医院探望还让人家那么下不来台,等儿子出院了一定要让他亲自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窗外阳光正盛,盯的久了眼睛不免疲涩,阮卿收回目光合了合眼。
陶可然自顾自道:“后来我就听到那个叔叔有些生气的说‘你骗他一次结果造成这样的局面,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要再逼他做不乐意的事了’。所以我分析呀,那个男生极大可能是被他妈安排了相亲局,并且很有可能也是商业联姻,我猜事故当天他妈就是想骗他去和女方见面,结果半途男生识破了,他们就在车里吵起来了…”
阮卿听着陶可然在一旁碎碎念只觉脑仁疼,忍不住出声打断:“我渴了。”
陶可然忙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阮卿摇摇头。
陶可然又顺手掂了掂暖水壶,里面已经差不多空了,她随即起身道:“我去接壶新的,你乖乖歇着别乱动。”
“嗯。”
陶可然出去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了。
阮卿闭眼消化着这一切,她知道,脑海深处那段记忆一定不是梦,喜怒悲痛皆是清晰无比,分明就是她亲身经历的。
她清楚记得最后一幕她是在他怀中的,如今她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在他的世界他们已经天人永隔了。
他该有多难过…
而她又该如何面对没有他的生活?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阮卿以为是爸妈买饭回来了,匆忙拭去眼角的泪。
过了一会儿没见人进来,反而又响起了敲门声,阮卿出声道:“进。”
这时才有人推门进来。
阮卿抬眸,只一瞬整个人都怔住了。
来人与她一样穿着病号服,对上她的震惊的双眸他不由在原地微愣。
许是觉得有些冒昧,男生忙回神歉疚道:“阮小姐对吧?我是迟衍,听说你醒了,那个…我思来想去还是该当面来跟你说声对不起,很抱歉害你受了这无妄之灾…”
见对面女孩双眼泛雾只一个劲儿盯着他看,迟衍心中莫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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