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滢阮话音刚落却听另一边传来惊叫。
“阿月!”
“月儿!”
姜滢阮与元璟衍循声看去,正正目睹何绍月身中一剑倒在邵杳光怀中。
“阿月”,姜滢阮见状忙跑上前去。
元璟衍未加阻止,一路护她到何绍月身边。原本身接何绍月的邵杳光被何文峰将人夺过后又一把推开半丈远。
眼看何绍月身前血流不止,姜滢阮吓得红了眼,手忙脚乱的去遮她渗血的伤口:“阿月,阿月,阿月你别吓我…”
何文峰抱着何绍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阿月你别吓爹…大夫!快去请大夫!”
邵杳光仿若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盯着眼前被鲜血浸红的姑娘。
元璟衍手起剑落,逼向黑衣人的利剑招招致命。
“所有人听令,一个不留!”
主子一声令下,原本有意留活口的侍卫个个下了杀手。
不出一会儿黑衣人全军覆没。
付林退身到元璟衍身侧低声道:“主子,没有活口,恐难查背后指使者…”
元璟衍眸色冷冽,没有接这茬话,只快步到姜滢阮身边蹲下,伸手探了何绍月的鼻子和脉搏。
“何大人,快上马车。”
何文峰闻言忙踉跄着抱起何邵月进了马车,姜滢阮紧跟其上。
一旁有下人跟去驾马,却被元璟衍先一步扯住了马辔。
“付林,清理现场,将邵杳光押去大理寺。”
元璟衍话音未落,缰绳一紧马儿嘶鸣,马车当即向城中疾驰。
元璟衍驾马,车尾一路扬尘,姜滢阮在车厢内不用外看都能感觉到前行的速度极快。
一刻钟后,马车在城东一家医馆停下。
几一行人带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小姑娘直冲医馆,将馆内众人都吓得不轻。
“大夫,快救人!”
……
何绍月被移入隔间已有一柱香的时间,期间医馆学徒还从外间带了一位老者和一位妇人进去,瞧着都是医者模样。
隔间帘子再被拉开时,三位大夫都已出来。
其中那位老者说病人未伤及要害,伤处已做处理。
得知何绍月暂无性命之忧后何文峰与姜滢阮皆长长松了口气。
元璟衍也不易察觉的卸了一丝紧绷。
捉拿邵杳光,牵连朝臣家眷事小,可若害死她的好友,她恐不会再原谅他。
何文峰等不及先进隔间看闺女去了,姜滢阮本也想跟进去,刚走两步又停下来转了身。
对上他的视线,她才意识到方才她全程忽视了他。
元璟衍走近她。
“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将她救回。”
若非手上有血,她真想抱一抱他。
她能想象到他的紧张与担忧,若换作旁人,他定不会这般竭力相救,可因阿月是她在意的朋友,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
“元璟衍,对不起。”
她的鬓发因路上跑动有些凌乱,他抬手将她秀发捋顺。
“为何?”
“我就是觉得…对你很是歉疚”,姜滢阮垂眸:“应该说,我时常觉得对不起你。”
元璟衍抬手抚上她精俏的脸,指尖在她细嫩的脸颊摩挲。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细细长长骨节分明,手掌因常年练剑而有些许薄茧,加之方才又刚使了剑,故而这些茧子的触感更为清晰了。
虽有些许发涩,可姜滢阮却觉得十分安心。
“阮阮,是我该说对不起,我…”
“元璟衍,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以前总听旁人说喜欢一个人会自卑,过去她不理解,而现在的她感触真切,元璟衍明明有自傲的资本,可他在她面前却是屡屡低头。
“阿月的事情怪不到你身上,你不必自责,尽管去做你该做的就好。”
“阮阮,邵杳光落网,魏素素之死我也已掌握了新的证据,这些足够让萧枫棉消停一阵子,待此事结束,我们就离开京城好不好?”
“可是你的目的不是要让杀人者偿命吗?就此收手你甘心吗?”
“放在以前或许不甘心,可现在…我不想你再经历这些。”
“元璟衍,不要因为我改变你自己。报完了仇我们再走不迟。”
“阮阮,你的意思是…”
“我等你。”
元璟衍一时激动的想要抱她,刚有动作那边何文峰从隔间出来了,元璟衍不得已又收了手。
何文峰径直来到元璟衍身前:“敢问九殿下,邵杳光当如何处置?”
“何大人,判刑事由大理寺,若无变数,邵杳光应会被革去官职,发配充军。”
何文峰脸色阴沉:“不死真是便宜他了!”
“何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国纪律法应是了然于心,邵杳光虽多罪在身,可他未曾害人性命,终究是罪不至死。”
“可我女儿却差点因他丧命!”
“何大人放心,此事我定会将背后之人绳之以法,该偿命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何文峰郑重行了个礼:“微臣恳请九殿下给微臣一个献力的机会,哪怕刀山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