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别墅里,宋思颜与宋言礼正在二楼卧室里,进行着无奈抉择的谈话时,
在三楼那间充满着厚重气息的书房中,也正进行着一场截然不同的谈话。
房间里,灯光似乎都被那紧张的氛围压得有些黯淡,
老爷子李政南坐在那张古朴而又透着威严的书桌后,面色冷峻,眼神如电。
宋世杰,这位宋氏集团的总裁,年近五十却依然身姿挺拔如苍松般屹立。
他的脸庞像是被岁月精心雕琢过一般,轮廓分明,每一道线条都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只是在眼角处添了几道淡淡的纹路,
那纹路并非是衰老的象征,更像是智慧沉淀的印记。
他无论身处何种场合,都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那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威严。
而此时,这位平日里威武霸气的商业大佬却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
“爸,我……”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全然没了在商场上指点江山的气势。
“别叫我爸。茵茵单纯,可我不傻,当初我就不同意她嫁给你。”
老人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悔恨和埋怨。
“茵茵怎么走的,大家心知肚明。
她已经为曾经的天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为了两个孩子,一直忍着没有追究。可你看看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老人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一个头发花白的儒雅老头儿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他的眼神犀利得如同老鹰一般,
紧紧地盯着宋世杰,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茵茵的葬礼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信誓旦旦地说,你会好好培养言礼,将来让他接手宋氏,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你还说你会照顾好思颜,让她在一个温暖、健康的环境中快乐成长,不受一点委屈。”
老人愤怒地把桌子上的检查报告扔向宋世杰,那报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老人愤怒地吼道: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儿女,一个坐在轮椅上,身体和心灵都遭受着巨大的创伤。
一个抑郁到被逼得割腕自杀,你就是这样照顾他们的?你对得起茵茵吗?”
宋世杰的脸涨得通红,试图为自己辩解:“言礼出车祸那纯属意外……”
“呵呵,意外?”
老人面露讥讽之色,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
“那思颜又是怎么回事?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
“自从曼茵走后,思颜就越来越叛逆了……”宋世杰的声音有些无力。
“叛逆?为什么叛逆你不清楚吗?
那个女人带来的两个孩子,一个比言礼小 2岁,一个跟思颜同岁!
自从他们进了这个家,你看看我的两个外孙,现在过的什么日子?”老人气得浑身发抖。
“女儿为母亲打抱不平有错吗?”
老人生气地拄着龙头拐杖,艰难地站了起来,双眼含泪,那浑浊的泪水里是无尽的伤痛,
“你知道当思颜手腕缠着渗血的纱布,面色苍白如纸般站在我面前时,我有多难过吗?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
“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没有了求生意志的茵茵。那种绝望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世杰呀,你要让我这个 70 多岁的老头儿经历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难道真想把两个儿女彻底毁掉?”
“他们也是我的儿女我怎会有如此想法?”
宋世杰心思黯然,还准备说什么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宋世杰深吸一口气,那原本因着诸多复杂情绪而略显慌乱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瞬间燃起那在商场沉浮多年练就的威严光芒。
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冷峻神态。
此刻的他,已然完全恢复成了那个在商场上历经无数风浪、面对各种对手与挑战都能泰然自若、掌控全局的威严模样。
“老板,您要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陈律师的手里提着几个文件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各类文件资料,神色间透着一丝谨慎与恭敬。
“东西先放桌子上,让大少爷跟大小姐先进来,你们到门口等着。”
宋世杰坐在那宽大的书桌后面,眼神冷峻,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思颜听到这声音,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艰难的对峙。
她紧紧地握住轮椅的把手,推着哥哥缓缓地进了书房。
一踏入书房,那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这里,即将成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命运、为了过往的委屈而抗争的战场。
“太太,老板只让大少爷,大小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