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大不是无中生有,说的都是确确实实的情况。
原先只有刘氏和姜燕儿的时候,姜老大还庆幸,多了两个免费劳力。
但很快刘氏把姜老二和姜老太喊来了,给他带来了无数麻烦。
姜燕儿又偷懒不干活,这两天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姜莲儿也不胜其烦,但姜老太一干人等,都是她名义上的至亲,她怎能和他们撕破脸?
她不像姜挽,凶悍暴烈,不计后果,说分家就分家。
姜老大是姜老太的长子,就算分家,姜老太也是和姜老大一家过得。
但姜老太偏心姜老二,分家了,也免不了要暗地里接济姜老二一家,这和不分家也没有区别。
说起姜挽,姜莲儿现在就是恨得牙直痒痒。
若不是这阵子她要和刘家二少爷打好关系,她早就去找姜挽算账了。
再加上姜老二一家人在早午食肆折腾,姜莲儿也没精力去找姜挽的麻烦。
她本想让姜燕儿去报仇,结果治好了她的脸,又不知道去哪儿卖弄风骚去了。
早知道姜家除了姜老大一家,没一个靠谱的人,她也不会去治姜燕儿的脸。
姜莲儿细眉紧皱,道:“爹,你说的我都知道,但阿奶毕竟是长辈,我们总不能把她撵走,不然对我们食肆的名声不好。”
“那难道就这么一直忍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嗜赌成性,按照他这样赌下去,咱们食肆早晚要关门!”
姜老大没好气骂了句。
姜莲儿目光阴沉,道:“实在不行,就学姜挽分家。”
“分家?”
姜老大没反驳,而是思考了可能性。
“莲儿,如果真的要分家,也不是不行,但咱们不能没缘由分家,得找个合适的借口。”
姜莲儿冷笑一声,道:“爹,你放心,我肯定会想个好办法的。”
姜老大听女儿这么说,心放回了肚子里,回到前面忙活去了。
姜莲儿心情烦躁,在食肆待不下去,想出去透透气,出门没走几步,远远看见一个身形削瘦的熟人。
那人正是张才锦。
张才锦在绿水村养了两天,红肿的脸消了不少,但隐约还是能看见巴掌印。
“张公子?”
姜莲儿率先上去打招呼。
张才锦闻声抬头,一袭洁白缎袄的姜莲儿亭亭立在眼前,梳着精致的少女发髻,面容秀丽,姿态柔美,恍如大家闺秀。
他看花了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莲儿妹妹,好巧。”
张才锦甚是高兴。
姜莲儿不如姜挽长得美艳,但样貌不差,她比姜挽更加柔和,也更加平易近人,让人心生好感。
“可不是么,不知道张公子是否有时间,我想请你喝杯茶。”
美人邀约,张才锦怎会拒绝?
还是姜莲儿这样气质出尘的美人。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有时间!”
姜莲儿轻笑一声,与他一前一后进了一家茶肆。
茶肆包间内。
姜莲儿要了一壶清茶,与张才锦相对坐着。
各自品了半杯茶后,张才锦才问:“莲儿妹妹,最近可好?”
姜莲儿忧愁的垂下眉毛,烦恼道:“张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妹姜挽,把姜家搅成了一锅乱粥,还找了三个乞丐霸占了村里的房屋,导致我们有家不能归,只能躲在镇上。”
张才锦是听过这件事的,都是张梅七嘴八舌告诉他的。
他气愤道:“姜挽真是疯了!你们都是她的至亲,她却六亲不认,还报复你们,真不知道她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还有,姜挽如此过分,里正还包庇放纵她,也不知道她给了里正什么好处!”
张才锦咬着牙愤愤不平。
孙氏在他被打巴掌的隔天,去找里正主持公道。
结果里正说,姜挽和谢澜不可能好端端的打人,一定是张才锦说错了什么话。
孙氏气的要死,里正忙着陪王师傅去村人家砌炕,没工夫搭理她,转头就走了。
孙氏回家把里正和王师傅骂了一通,又骂姜挽和谢澜。
张才锦在家里待不下去,加上要去私塾上课,他便提前一天来了。
姜莲儿苦涩一笑,“我听说姜挽想出了一个火炕,里正大约是看在这个份上才对她格外纵容吧。”
火炕一事,已经从绿水村传到了洛河镇上。
镇上的有钱人家都派人去绿水村找师傅砌炕,价格给的很高。
刘二少爷知道姜莲儿是绿水村人,还和她打听过。
姜莲儿知道火炕是姜挽想出来的后,便对火炕嗤之以鼻。
没料想区区一个火炕,居然惹得他人如此关注。
若不是现在和姜挽的关系闹僵,她也想尝试下火炕,看是不是真如传的那样暖和。
“一个取暖的东西罢了,何至于大惊小怪。”
张才锦出言贬低,他现在已经被姜挽伤透了心,所以也不会再说她一句好话。
姜莲儿话锋一转,道:“我听张公子的语气,似乎也不满姜挽,她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