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了她皓白的脚腕,往下便是姜挽小巧精致的脚掌。
姜挽没穿袜子,一双玲珑玉足便赤裸裸的暴露在冷空气中。
那双脚长得格外好看,一如姜挽这个人。
他的面颊陡然有些滚烫,但目光却挪不开。
姜挽见他站立不动,以为他还有什么事,疑惑的歪歪头,“怎么了谢澜,还有别的事吗?”
谢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放松,如此反复十几息,他才勒令自己移开视线。
“没有。”
顿了顿,他还是跨步上前,在距离姜挽一步之遥停下。
姜挽不解,一头雾水。
这是要做什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冰凉双足便被一只粗糙又宽厚的手掌握在手心。
“嗯?!”
姜挽下意识就要抽回双脚,却被面前半蹲下身的谢澜稳稳塞回了被窝。
他眉目不动,眼神幽深,语气一本正经。
“记得穿袜子,要是得了风寒,姨父会担心。”
双足上的温热手掌倏尔撤了干净,仿佛刚才被人触碰就是一个幻觉。
姜挽呆了下,耳根不争气的红了。
这个气氛怎么这么暧昧?
是她想多了?
姜挽掐了把手心,刺痛感让她保持着镇定。
“知道了,刚才太急了。”
她神色自若,倒没有因二人触碰而惊慌失措。
谢澜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开门离去了。
谢澜一走,姜挽就把薄袄脱了,急忙钻进了被窝。
她瑟缩着双脚,耳根余热久久没有消褪。
也不知道谢澜发什么疯,最近对她动手动脚的,还没经过她同意。
以后不能再纵容他随心所欲的行为了,长得帅也不行。
经过这一事,姜挽倒没心思去追究谢澜借钱找人,找的是谁,而是很快陷入了梦乡。
*
隔天谢四婶带着谢二柱夫妻俩儿去了洛河镇。
临走前,谢四婶还来请教姜挽,问她卤味的定价。
“侄媳妇,昨晚我和你四叔他们商量,卤大肠卖十文一斤,其他下水卖七文一斤,你看怎么样?”
谢四婶斟酌着看向正在喝南瓜粥的姜挽。
姜挽噎了下,抹抹嘴巴,道:“四婶,你定的价也太低了。虽说猪下水和大肠不值钱,但真要去肉铺买,还是要花钱的。再说了,那大肠制作工序复杂,卤制又耗费时间,你投入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只卖十文钱一斤,这做的是亏本买卖。”
“那侄媳妇你给个建议,四婶没做过生意,也不敢漫天定价。卤味这东西卤的都是肉铺不值钱的猪下水,四婶怕定价定高了,没人卖。”
谢四婶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姜挽还是比较赞成谢四婶的说法的,市场没打开之前,商品本身价格低廉,要是定价高,肯定没人买单。
但卤味只卖十文一斤,实在太亏了!
光卤料包她就买了五文钱呢,更不要说卤制耗费的人力和时间。
姜挽沉思片刻,道:“四婶,我教你个售卖法子,卤味这吃食在洛河镇定然是没有出现过的,镇上的百姓也不认得什么是卤味,你若是不主动招揽客人品尝,想必没人会知道卤味的美味。”
“你让菊花姐把大肠和下水这些卤味拿半斤出来,切成小块,再喊人免费品尝,着重强调不要钱品尝。只要这么一喊,肯定会有贪图便宜的客人来吃,他们吃了,自然能吃出好坏。而后有客人想买卤味,你就说你是第一次做买卖,给前三个客人优惠,买半斤送一两,买一斤送三两,优惠有限,先到先得。”
姜挽喝了口水,又道:“后面就简单了,四婶你和菊花姐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只要有客人上门,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卖出去的。”
谢四婶听完对姜挽万分佩服,“侄媳妇,你这脑瓜子也太好用了!你刚刚说的哪个售卖法子,要是四婶是食客,我一定会尝尝,好吃我就会买了!”
她脸上愁容散去,又犹豫道:“侄媳妇,你还没说大肠和下水的定价呢。”
姜挽笑道:“定价好说,大肠五十文一斤,其余心肝肺下水三十文一斤。”
“多、多少?!”
谢四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姜挽耐心重复道:“大肠一斤五十文,下水一斤三十文,四婶,你记得和食客们说,这是你们家祖传的秘方,以前的宫廷贵人都吃你们家的卤味,记住,噱头一定要喊足了。”
谢四婶又是一愣,宫廷贵人吃过卤味?
真有这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
姜挽看谢四婶一脸茫然的样子,咳了咳正要说话,谢澜从外捡柴回来了。
“四婶。”
他淡声叫了一句。
谢四婶回神了,看姜挽的眼神带着钦佩和激动。
“侄媳妇,四婶明白了!四婶这就去试试!你放心,四婶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说罢,谢四婶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谢澜坐到姜挽对面,未置一词,但姜挽已经看出他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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