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墨对他这兄弟的没常识已经习惯,给他解释:“白鹿山主峰是夫子们居处,只这一条,尽够所有人为之了。”
昂????
星河摆了个黑人问号脸,他没听懂什么意思。
谢子墨摸了摸星河的脑袋,带着一种看傻儿子的慈爱无奈目光。
“白鹿山的先生们具都是各家巨子,风流人物,这一点你总该清楚吧。”
星河没回答,而是打掉他的手,给了一个“杀死你哦”的恶意眼神。
谢子墨默默收回爪子。
“进的白鹿山,得先生们教导,最多只算先生们的学生。但是随时出入白鹿山主峰,就意味着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询问先生。而这一点,已经是弟子才有的待遇了。”
星河还是不明白。
“学生和弟子还有区别,不都是一个意思?”
谢子墨闻言差点呛到:“不是吧你连学生和弟子的区别都没搞明白?”
他一直知道星河缺乏常识,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缺乏常识到这种程度。
“快说!”星河甩了个白眼过去。
“好好好我说,”谢子墨举手示意他别放杀气:“简单来说嘛,学生就是只教一段时间,而且只教导其学问。但弟子一收便是终生,老师对弟子的关注,更多的是在人品道德上而不是学业上,我们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指的便是这样的师徒关系。”
“那像我们只在白鹿山学习几年,就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
星河隐约觉得,他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的理解,可能有点小问题。
“当然不是,”谢子墨解释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指的更多的是理念的传承,因为师徒的政治观念,生活理念甚至人生理想可能都是相似甚至相同的,而且这种师徒关系中,师父对弟子的管教权利极大,甚至超过亲生父亲,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但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学生对老师需要敬重,但却不必言听计从,官场上老师和学生政治理念相冲,以至于反目成仇的例子不胜枚举。”
“哦,明白了。”星河恍然大悟:“这么说起来,狄安中之前说要收我做弟子,坚持要我随他学法家,也是要收我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种的徒弟啰?”
“多难得的机会,这要是我,得乐疯了。”谢子墨连连点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你现在反还来的及,反正只要你想,狄先生肯定随时欢迎。”
星河快速摇头:“不,我还是学医吧!”
坚定志向毫不动摇的好青年星河,将谢子墨气的够呛,但星河的事他做不了主,没办法只得气鼓鼓拉着星河去吃饭。
现在已经午间时分,白鹿山食堂敲响了悠扬钟声。
贵族学院的食堂永远不会太差,白鹿山的大厨水平比之任家大厨一点不差。
说实话,能将大锅饭做的这么好吃,星河觉得说不定白鹿山的厨子比任家的还要好一些吧。
不过手艺虽好材料一般,大锅饭里不就别指望什么龙肝凤髓玉液琼瑶,因为都是在任家吃惯的饭菜,星河总算吃的优雅缓慢,没表现出生日宴当天的吃货状态,叫谢子墨松了口气。
不过两句话后,谢子墨就不这么想了。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许多人都在看我们?”
谢子墨问。
他总觉得有谁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但看过去,又找不到来源。
“有啊。”
星河嘴里一口饭,咀嚼咀嚼再咀嚼,咽下去后回答:“他们在说我。”
星河比谢子墨境界高出两大重,轻易从食堂中混杂的声音里挑出有关自己的部分。
“再说你?再说你什么?”
谢子墨皱眉,星河和他初来乍到,又没做什么出风头的事,难道星河被狄先生看中欲收为弟子的事已经传开?
应该没这么快啊……
“哦,他们在说我一口气报了三十门副修,还扬言一年结业。”
“什么!”
谢子墨大叫一声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谁在造谣!”
星河慢条斯理塞东西。
谢子墨自己气的要爆炸:“我们去看看!”
说着拉着星河离开。
星河不慌不忙往嘴里再塞了一口肉,顺着谢子墨拉扯的力道走。
副修的选择其实非常随意,只要在开学一个月内选定不少于三项就好,而这一个月内,可以在学校开设的任意课程中旁听,以确定自己想要选择的副修。
选定副修后可以在万象楼报名,而同样的,一个月内,报了名也可以随时修改。
这样宽松的条件导致副修的报名在头一个月内也十分随意,甚至不需要铭牌就可以委托别人代为报名。
到了万象楼后,和住持报名工作的先生一查,星河名下果然有三十项副修。
包括选定的主修医家在内,主修人数第二多的那剩余八家,以及因为喜欢的人太多,以至于副修人数最多的那二十一家,在外带一家星河早就预定下来的法家。
虽然在主修上对法家表达了极度的嫌弃,但答应了狄安中选择儒道法三家之一作为副修,再加上谢子墨早早定下法家做主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