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知府碍于安慕宁的太子妃身份,不得不将苏炳盛抓了起来。
表面上是将苏炳盛打入了大牢,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放眼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苏炳盛的女儿是安远大将军,谁不知道安远大将军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
谁敢对苏炳盛不客气那就是自掘坟墓。
所以京城知府在将苏炳盛打入大牢安抚了安慕宁的情绪后,就连忙在安慕宁离开后在牢里好吃好喝得招待上了苏炳盛。
未免苏炳盛记恨上自己,绝了自己的官途,甚至还送了几根金条给他。
与此同时向苏妍桦传递了消息。
苏妍桦听到自己的父亲被安慕宁害得锒铛入狱,当即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
“本将军就要带兵攻打北厉了,她安慕宁不跪谢本将军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本将军的父亲关入大牢!”
“简直欺人太甚!”
苏妍桦将长鞭狠狠抽在地上,掀起一片碎屑砂石。
安慕宁不知道苏妍桦是怎么跟祁昱珩告状的,反正祁昱珩来找自己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
“太子殿下怎得过来了?”
这会儿的安慕宁正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
抬头看到祁昱珩过来了,微微敛衣行礼,之后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慢条斯理地给花花草草浇起了水。
所以戳破这层窗户纸的只能是祁昱珩。
“孤听说,妍桦的父亲在你开的铺子边上开了家同样的铺子,抢了你的生意是吗?”
安慕宁顿住手里的活,抬眸看向他提醒道:“太子殿下说漏了,不只是抢了我的生意,还打了我的人。”
祁昱珩拧了拧眉:“即便如此,将他打入牢狱是不是罚地有些重了?”
他并未直接斥责安慕宁这件事做的不对,而是想要以一个比较平和的方式去解决。
“如果我说他打的不仅是秋荷,还有安南,以及那些无依无靠的孩童,甚至还闹出过人命,太子殿下还会觉得我罚得重吗?”
安慕宁看向祁昱珩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刺痛。
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妍桦即将领兵攻打来犯的北厉,孤不希望在她出征之前心中还牵挂着狱中的父亲,进而在战场上分神。”
所以当下,他不愿去深究苏炳盛是否打骂孩童,又是否闹出过人命。
他唯一想做的是安抚住苏妍桦和她军中将士的情绪,以求这一战大捷。
安慕宁扯了抹苦笑。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不管苏炳盛犯了什么罪,苏妍桦出征在即,事事都要以照顾她的情绪、让她安心为先是吗?”
祁昱珩动了动唇,但溜到嘴边的话楞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安慕宁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将手里的铜勺递给露萍,后退半步,对着祁昱珩跪了下来。
“殿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但这件事,我求你,不要放过苏炳盛。”
“苏炳盛为了调教出不敢忤逆自己、唯自己是从的养子,打骂收养的孩童,甚至将他们活生生埋了。”
“殿下若不信也无妨,我已派傅公公去查苏炳盛的罪证了,不日就能送到殿下手中,还望殿下——”
“够了。”安慕宁越是不放过苏炳盛,祁昱珩的脸色就越黑。
他不耐地挥了挥衣袖,强行压住心中怒火:“孤说了,不愿让妍桦在战中分神,要打要罚苏炳盛,都等妍桦从边疆回来再说。”
他嗓音沉地可怕,显然不愿安慕宁再抓着苏炳盛不放。
那一瞬,安慕宁再次感受到了帝王家的凉薄。
横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利益,至于寻常百姓的命,轻如鸿毛、不足挂齿,安国、祁国是这样,上一世这一世也是这样。
安慕宁知道没有再和他说下去的必要。
她将额头磕在地上:“妾身恭迎太子殿下回端敬殿。”
“你——”
祁昱珩知道她犟,却没想到她这么犟,苏炳盛的事竟真的要和自己杠到底,一时间,愤懑、烦躁、挫败尽数涌上心头。
最后却拿她无可奈何。
祁昱珩离开的时候正好撞见安弘毅。
“听说姐姐在青石县领了个小书童回来,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男娃——”
安弘毅边说边措不及防地迎面撞上了祁昱珩,吓得他连忙闭了嘴,后退半步,拱手作揖道:“安世子弘毅,给太子殿下请安。”
祁昱珩冷哼一声,没看安弘毅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安弘毅自然不是个傻的。
来到安慕宁面前,先拱手请安,后开口试探:“弟弟方才见太子殿下离去时一脸不悦,不知发生了何事?”
“毅儿来了啊。”安慕宁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笑,略有深意地了他一眼,“你不用忧心,我与太子殿下向来便是这样相处的。”
她坐实了自己不受宠的传言。
“这——”安弘毅眉头拧了起来。
之前露萍说安慕宁从未与祁昱珩圆过房,所以他向贺景宸求了药,以此让祁昱珩见了他姐姐的魅色就再也离不开他姐姐。
但从目前两人的情况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