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殿下请自重!”安慕宁面红耳赤。
上一世她怎么不知道祁渊是这么难缠的一个男人。
祁渊撩开她耳畔的一缕青丝,“太子妃除了会说这一句还会说什么?”
安慕宁瞪他:“我想渊王殿下一定不愿听到禽兽这两个字吧?”
祁渊艳绝一笑:“太子妃要是敢说,我就让太子妃知道什么叫闭嘴。”
“你——”安慕宁咬唇。
那日在华清池她尝过他的吻,暴戾的、霸道的,她不愿再有一次,只好撇过头不去看他。
现在的她有种一拳打在水上的感觉,非但没截住水流,还被溅了一身湿,心乱得很。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愤懑道。
“勾庄。”祁渊不打算再逗她,揽过她的腰,一个翻身便坐回座椅上,而安慕宁则是侧坐在他腿上。
她要挣扎,祁渊垂眸看了她一眼:“太子妃要是再动,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平地起高楼。”
一句话就拿捏得安慕宁满脸通红。
“你无耻。”她又气又急。
越是这样,祁渊看向她的眼神就越玩味。
骨节分明的长指似有似无得抚过她脸庞,蛊惑道:“太子妃方才挣扎成那样,马车颠得厉害,你猜,萧炎会以为我们在做什么,嗯?”
“自然什么也没做。”
安慕宁急于澄清,撇过头避开祁渊轻抚的长指,可他喷薄在她耳畔的气息反倒愈发让她觉得酥麻发痒。
“为什么去的是勾庄?”安慕宁转移话题。
祁渊不疾不徐道:“勾庄是盘龙县的邻县,近日受旱灾影响,颗粒无收,是个赈灾施粥的好地方。”
“另外,安远大将军的老家便在勾庄。”
安慕宁眉头一拧:“苏妍桦老家在勾庄?”
她隐隐觉得祁渊此趟带她去勾庄目的并不简单。
祁渊缓缓道:“几年前,苏妍桦的父亲苏炳盛还是勾庄的屠夫,不管是杀猪、宰牛,只要有关砍牲畜脑袋的活,苏炳盛都会接。”
说到这,祁渊顿了顿,眼底泛起一丝意味不明:“但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安慕宁连忙追问。
祁渊道:“现在,勾庄上的百姓,人人都要尊称苏炳盛一声,苏员外。”
安慕宁眉头拧得更紧了。
“苏员外?一个屠夫成了员外?”
她自然不信苏炳盛能靠着杀猪宰羊的钱成为一个县城员外的,自然而然得就联想到了苏妍桦身上。
“靠苏妍桦的俸禄和赏赐吗?”
祁渊勾唇一笑,摇了摇头。
“那苏炳盛是怎么成为员外的?”安慕宁不解。
正说着,马车外的萧炎“吁”了一下,马车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勾庄的一座宅子外。
祁渊将怀里的人儿放回座椅上,意味深长道:“这就要问你的好母后了。”
安慕宁稍作整理身上的衣衫,抬头问道:“你说祁后娘娘?”
祁渊没说话,表示默认。
安慕宁心底当即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将祁昱珩从苏妍桦身边抢过来的祁后,竟然在背地里扶持苏妍桦的父亲。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渊敛眸,将安慕宁脸上的失落的看在眼底。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嗓音暗哑了几分:“或许是太子的意思,不如,太子妃亲自去问问他。”
安慕宁呼吸一窒。
为了掩饰心底泛起的那丝不爽及不快,她收回与祁渊对视的目光,撩开帷幔,探身看向那座占地广阔的宅子。
祁后送给她的琼华苑,甚至不及眼前这座宅子的半分。
不论是祁昱珩还是祁后,是偏向她还是偏向苏妍桦,再清楚不过了。
“渊王殿下,太子妃,苏员外的宅子到了。”
萧炎恭请两人下车。
安慕宁从来不是一个会打退堂鼓的人,既然祁渊要让她见苏炳盛,那她就见。
在萧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几步开外,安慕宁看见一个四十出头、衣着昂贵的男人正在苏宅门口施粥,身边围了一群小厮。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苏炳盛了。
觉察到她看过来的视线,苏炳盛抬头看了过来。
与安慕宁四目相对的时候,苏炳盛微微一怔,应该认出了她是太子妃。
但让安慕宁意外的是,苏炳盛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甚至以赈灾施粥腾不出身为由,没有给她行礼。
“太子妃大驾光临,本员外有失远迎,适逢施粥,手里正忙,不能给太子妃请安,还望太子妃莫怪。”
果然,人一旦有钱有权有势,气场都不一样了。
要是放在以前,苏炳盛一介屠夫,哪里敢不对她点头哈腰。
现在他一身蜀锦,红光满面,看向她的时候甚至抬起了下巴,一副攀上权贵就不认自己是阿猫阿狗的得意模样。
怕是苏妍桦还没嫁入东宫,他就以祁国太子老丈人的身份自居了。
不知天高地厚。
安慕宁正要开口训斥,身后传来一声——“苏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