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皊元醒来时发现床边并没有安若芙的身影,她已经早早离开了,在几案上给他留了张字条——
“芙儿先去安排了,待事成会燃放烟花,五郎见了赶来即可。”
祁皊元看完字条上的消息,将字条递到烛火边点燃。
火光摇曳,那簇橙红色照映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相当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祁昱珩,你我二人同娶安国公主,你以为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娶的安慕宁比安若芙容颜更胜、才华更绝、还会武功,就能压我一筹了?”
“可惜你押错了宝!”
“安慕宁倾国倾城又怎样?才华横溢又怎样?武功高绝又怎样?!她什么都不是!只有安若芙才是重生归来的真命天女!”
“上一世本皇子就是大祁帝王,这一世有了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安若芙,本皇子更加如鱼得水,能早早地将你从太子之位拉下去!”
“你且看着吧!”
祁皊元别提有多神采飞扬、信心满满了。
婢女前来伺候他洗漱的时候,他骄傲地扬起了头颅,还特意让婢女给他挑了件青色长袍。
祁国皇室的血脉是极好的,几位王爷、皇子都生地俊朗如玉、气质出尘,祁皊元这番打扮,让他看起来愈发举止优雅、从容不迫,仿佛天生就高贵无双。
待他以这副姿态猎杀了那头白鹿,钦天监还不将他捧到天上去!
……
“二皇子,您慢点,妾身害怕嘛……”
安若芙与祁逸尘一前一后地同坐于一匹马上,烈马行得急,安若芙就故作害怕地往身后的男人怀里贴,还时不时地用指腹挠他握着缰绳的手,顺带回眸抛几个眉眼。
“这就怕了?”祁逸尘笑地玩味。
阴柔的手指掐上她的脖子,将她的脖子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面对自己,“方才不是还说要在马上吗?还敢不敢了?”
“二皇子,你取笑妾身。”这个姿势让安若芙极其不舒服,甚至有些疼,但她还是不忘讨好他。
可虽说自己投怀送抱,但她并不想真的失去清白,毕竟她未来是要当大祁皇后的,区区一个二皇子,怎配她委身?!
怎的还没见到那匹白鹿?
安若芙开始急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烈马往云栖竹径的方向上去了。
祁逸尘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两手握住缰绳,“你说本皇子今儿个能猎到好猎物,什么才算是好猎物呢?嗯?”
安若芙的脖子已经被他掐红了,她喘过气来连忙咳了一声,不过声音里的魅色照样不减:“二皇子待会见了便知,没准是头白鹿呢。”
“哦?白鹿?”
“若是真被你这张小嘴说中了,本皇子定重重有赏。”
祁逸尘阴鸷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他高呵一声:“驾!”随后烈马便疾驰地往云栖竹径的深处崩腾而去。
这片竹林长地相当茂密、苍劲挺拔。
林间时不时地传来沙沙声,声响每次出现的时候,安若芙就会死死盯着,看看是不是有白鹿蹿出来。
结果除了几只兔子,什么都没有。
安若芙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
该不会是自己招惹了祁逸尘的这出戏码,让他的围猎路径与上一世发生了偏离吧?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安若芙呼吸都差点停滞。
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会真的因为太过聪明走错了这步棋吧?!
安若芙的脸色越来越差。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祁逸尘突然高呵了一声:“驾!”
随后俯在她耳边吹气道:“公主真是料事如神呢,白鹿出现了。”
安若芙连忙抬头,视线里竟真的撞进了一头通体雪白的鹿!
“快!快射杀了它!”
安若芙别提有多激动了,就差从祁逸尘的手里抢过弓箭自己杀了它。
果然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天命真女!
上天非但让她重生了,还对她格外眷顾!
安若芙笑得都有些魔怔了,“哈哈哈!哈哈哈!”
“待会本皇子赏你什么好呢?”话是对安若芙说的,但祁逸尘的眼睛却是紧紧盯在白鹿身上。
话音刚落,那支被擦得锃亮的箭瞬间就从安若芙的眼前呼啸了出去。
“砰!”地一声,直接一箭打穿了白鹿的头颅!血溅当场!
“二皇子好箭法!”
安若芙可不是在为祁逸尘高兴,是在为自己的祁后之路提前拍手庆祝,至于她想要什么……
“二皇子猜猜?”
说着她便回头笑看祁逸尘,就在他以为她要抱他时,她将藏在袖子里的针一针扎进了祁逸尘的后背!
“我当然是要这头白鹿还有我的后位了。”
安若芙终于将那丝阴狠暴露在脸上,冷眼看着祁逸尘在药性的作用下重重摔下马背。
而后她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朝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的白鹿走去,“为本皇后铺路,你也不算枉死了。”
说罢,安若芙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暗器,朝着天际放出了那支红色烟花。
这哪里只是一支烟花,是她登上祁国后位的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