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芙面上挂着得逞的笑,心想:真是禁不起激将,一下就掉进了我埋的坑里,到时候爬不出来,别跪着求妹妹给你长脸啊。
“太子妃还真是口出狂言!”苏妍桦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语气带上了怒意。
安慕宁是安国坤仪公主又怎样?
还不照样是个庸脂俗粉,居于深宫的井底之蛙,竟也敢对战功赫赫、堂堂从二品的自己、祁国安远大将军叫板。
就连祁昱珩看向安慕宁的眼神都染上了鄙夷和不屑,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叩在桌上,忍着愠怒道:“坐下。”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他是在命令。
不曾想安慕宁非但没有坐下,还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月光洒在她堪称绝色的脸上,她眼眸亮地惊人,便生没有一丝暖意。
“太子殿下,妾身恳请与苏大将军比上一比。”
苏妍桦冷笑出声:“比什么?比谁的舞衣更薄如蝉翼,还是比谁的动作更搔首弄姿?”
这一句话相当赤裸,完全不尊重安慕宁,料定了她只会干博取男人一笑的事,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将安慕宁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偏偏和她一路的权臣都跟着她轻薄地笑了起来。
“苏大将军此言差矣。”
起身说话的是林婉颐的父亲,詹事府詹事,林永清。
“女子作舞乃附庸风雅之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怎得到了苏将军口中,就成了青楼女子以身接客那般作践的事?”
苏妍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她确实瞧不起女子的这番行径。
安慕宁知道,此前她设计林婉颐,给苏妍桦拉仇恨,确实为自己笼络到了一名正三品的官员,帮着她喊话苏妍桦。
安慕宁遥遥对林永清莞尔一笑,以示感谢。
“苏大将军不过是心直口快罢了,并非林大人所理解的意思。”祁昱珩虽知苏妍桦方才说得确实不妥当,但他明显是毫无理由地袒护她。
再这么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太后开口说道:“既是此,那就由太子妃与苏大将军比武吧!皇帝你怎么看?”
祁帝一锤定音:“来人,给太子妃选兵器。”
没祁昱珩有些急了,“安慕宁!你一定要把孤的脸丢光了才肯罢休吗?!”
他起身要拉住她,不料她毫无留恋地甩开了他,“原来妾身只会让太子殿下觉得丢人吗?”
祁昱珩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祁后连忙开口:“苏将军,点到为止。”
她不明白,只会琴棋书画的安慕宁怎得这般想不通,就为了争一口气,竟真的要和苏妍桦一决高下,这无异于往火坑里跳啊。
可眼见着怎么都拦不住安慕宁,祁后只能提醒苏妍桦,切勿伤了安慕宁。
“哼。”苏妍桦从腰间掏出软长鞭。
这次可是安慕宁自己送上门给她教训!
她必须让安慕宁在自己的长鞭下丑态百出、跪地求饶!
安慕宁是铁了心地要和苏妍桦斗,连衣服她都换了一样似火的红。
安慕宁一袭大红衣裙,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愈发灿若春华、光艳逼人,甚至妩媚若妖。
她微微仰头,如瀑的青丝在月光下竟如绸缎般动人,令人不禁心神一荡。
她道:“兵器,我亦选长鞭,这样才显得公平。”
“公平?”苏妍桦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长鞭可是她最擅长的兵器,就凭安慕宁的细胳膊、细腿,连鞭子都甩不起来,还敢信誓旦旦地和自己谈公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祁渊俯瞰着下方,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微微颔首,心腹意会,来到安慕宁身边,将墨影游龙鞭递到了她的手上:“太子妃,这是渊王赏给您的。”
那是一根黑色软鞭,鞭身刻有龙纹。
“渊王?”安慕宁受宠若惊,诧异地看向高坐于上的他。
他竟将象征着权力的墨影游龙鞭赠给了自己,他要做什么?
“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到,与本将军对战还能走神的人,简直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苏妍桦边说边将自己的紫电青霜鞭抽打在地上,力道之大,令金砖当即碎裂,掀起一地的石子。
她的那根鞭子,通体紫色,尾端镶嵌青色宝石,挥舞时带起破空之音,迅速得如同闪电一般。
却没想道,安慕宁非但一点儿也不怕,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来。
那是终于能够一展身手的笑、畅快的笑。
苏妍桦被她气得眼睛一横,一声高喝,就挥起长鞭朝她狠狠打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妍桦这一击是下了死手的。
祁幼微兴奋地拍起了手,完全不顾祁后瞪过来的眼神:“妍桦姐姐,给我狠狠教训她!”
安若芙也无比兴奋,怕是安慕宁马上就要被苏妍桦踩在脚底下了,哈哈哈哈哈,畅快!
祁昱珩猛然起身。
一种说不出的担忧,从他心底翻涌而出,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喉结滚动,但那句让安慕宁小心的话,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
就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