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宁蹙起了眉头。
上一世的祁宫夜宴,苏妍桦并不曾上台表演。
诧异的除了她,还有祁昱珩。
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大抵是没想到她还有这般让他惊喜的地方。
一旁的安慕宁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
太后开口道:“哀家竟不知苏大将军也会舞蹈?”
“启禀太后,太子良媛与五皇子侧妃的舞蹈技艺可谓是精湛,妍桦自愧不如。”
苏妍桦决定先捧,再杀。
在她看来,女人穿着薄如禅翼的衣衫,搔首弄姿地博取男人的眼球,简直下贱、腌臜至极。
她豪迈道:“霓裳羽衣舞确实惊艳绝伦,但想来这般柔软、细腻的舞蹈,太后与祁帝、祁后已经在祁国皇宫里看腻了,所以妍桦斗胆以长鞭为舞衣,为太后、为祁帝、祁后献上鞭舞。”
这般刚劲有力、气势磅礴的舞才是真正的舞!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觉得新奇。
和苏妍桦一路的大理寺卿连忙道:“鞭舞?臣还从未听说过能以长鞭为舞衣的鞭舞。不愧是我大祁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非但在战场上诡招奇出,没想到就连在武艺上都这般奇思妙想啊。”
太后也来了兴致,看向祁帝,二人四目相对,可谓是一拍即合。
太后便点着头说道:“有意思,那哀家便拭目以待了。”
苏妍桦特地去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
她手持软鞭走上台,月光明晃晃地照下来,照在她那张俏鼻挺立、朱唇红艳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宛若浴血重生的凤凰。
祁昱珩一时间竟看得呆住了。
铿锵有力的鼓声响起,苏妍桦挥舞软鞭,先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柔韧的弧线,卷起地上的红色剑兰,花瓣随风飘扬。
而后苏妍桦一个漂亮的回旋落地,在台上宛若游鱼般,挥舞着长鞭打出无数鞭花,密密麻麻地笼罩在她周围。
非但让人眼花缭乱,更让人觉得她似乎是将暗夜里的流星穿在了身上。
如水的月色,在这般如凤凰展翅高飞的女子面前,都不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
“好!”祁帝高喝。
安若芙舞得再好,都是安国嫡公主,而王菲菲的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官员,难以撑起祁帝的颜面,但苏妍桦就不一样了——
她舞的哪里只是一只鞭舞,更是大祁的风范与脸面,怎能不叫祁帝心中畅快。
祁后却不是这么想的了。
眼见着甚是倾国倾城的安慕宁就坐在珩儿身边,珩儿的眼睛却还是快长到苏妍桦的身上去了,可叫祁后心里着急!
“好!”
这一声高喝是祁昱珩的,他看向苏妍桦的眼神那般炽热,直叫祁后气息急喘。
祁后眉心一凛,将酒盏砸在桌案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发,随之将视线落在安慕宁身上。
安慕宁自不是个傻的。
“殿下——”她小心翼翼地唤他,但祁昱珩仿佛听不见一般。
她只好伸出纤指,在桌案底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但安慕宁显然低估了祁昱珩对苏妍桦的沉迷。
这一拉,祁昱珩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开了她,安慕宁的手被甩到了桌脚上,疼得她低呼了一声。
祁昱珩这才回过神,但看着此刻柔柔弱弱的安慕宁,再看着一袭红衣似火的苏妍桦,谁更胜一筹,太过分明。
以至于祁昱珩并没有关心她,甚至有些瞧不起她,只说了一句:“太子妃莫不是忘了,孤不喜任何女人碰孤,你也一样。”
虽他声音不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但不关心她,还斥责她,算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了。
安慕宁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世的苏妍桦会主动请缨舞上一曲了,她在跟自己争祁昱珩,苏妍桦是料定了她在武艺上能将她压得死死的。
见安慕宁吃了瘪,苏妍桦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哼,不过是个庸脂俗粉,竟然也想和本将军抢,也不看看本将军是谁,祁国开国第一女将,岂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俗妇能比得了的。
随着一声冷哼,苏妍桦将长鞭收于腰间,“臣,献丑了!”随后便迈着豪迈的步子回到了席位上。
“赏!”
祁帝将照夜玉狮子赏给了苏妍桦。
那是出自西域的马,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通体上下没有半根杂毛,通体雪白,传闻还能日行千里。
“父皇对妍桦姐姐是当真是器重呢!”祁幼微听到祁帝将照夜玉狮子赏赐给苏妍桦,打心底为她高兴。
对比起来,安若芙真的是俗气极了,呵,还是安国嫡公主呢,哪里比得上妍桦姐姐半分?之前竟然还敢给兄长下药,真是下贱胚子!
祁幼微傲慢地瞪了安若芙一眼。
“女将军百年只出一个,我大祁有妍桦姐姐,安国有什么?连大将军、大皇子都是妍桦姐姐的手下败将,那更别说其他女子了,不堪一击。”
她在阴阳安若芙。
安若芙攥紧了衣袖里的手,她是不会武功,但同为安国公主,怎么就她一个人被祁幼微逮着骂?
安慕宁坐在祁昱珩身侧竟一点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