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又凉薄,带着初见时的冷情和疏离。
姜妩攥紧了拳头,一瞬不动的紧盯着他的眼睛,渴望从他眸光中,找到半分说谎的痕迹。
该死的夜,给他一身绝情的伪装。
姜妩摸索着墙壁,要去开书房里的灯,她要明明白白的看着他,也让他看清站在他面前的自己!
“姜妩。”
靳左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拦下她试图开灯的动作。
“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样?!”
姜妩愤然甩开了他的手。
不开灯也好,不开灯,他发现不了她此刻委屈而下的眼泪。
“堂堂靳氏总裁,你说的话都是放屁么?你是我老板、是我经纪人、也是我的丈
夫啊,你有那么多身份,你哪样称职了?是老板你要解雇我,给我理由;是我经理人,你要辞职,给我理由,是我丈夫,你要离婚,你给我理由啊!”
她不依不饶,就是要知道一个为什么。
“一胎两宝,五险一金,宠你入骨,爱你倾心——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失忆了?是我失忆了,还是你失忆了?靳左,现在不爱可以!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爱也是理由,但你要亲口告诉我,我现在就走,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靳左的缄默不言。
让姜妩觉得内心犹如油煎火炽。
她的有恃无恐,来自于本能中的信任,对这对感情的信任。
他的沉默
让她又心疼又苦涩。
疼的是也许他有苦衷,自己却要逼他到这样的境地,苦的是他宁愿沉默,也绝不开口解释。
姜妩颤抖着指尖,抚上了靳左的脸颊,她微凉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
隐忍痛苦下的急促,那一份伪装的淡漠,好像顷刻就要覆灭。
她牵上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引去:
“靳左,求你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一起面对的……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大可不必为了姜雀榕生下的宝宝心烦,其实你——”
姜妩的话还没说话,突然房间的灯齐齐亮了起来!
“啪嗒。”
是有人按下开关的声音。
强光刺目,她
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眼皮开阖,蓄在眼眶里的热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蜿蜒划过了憔悴的脸庞。
再睁眼,俩人得以看到彼此,却也看到了横生枝节的意外之人。
莫欢头发披散着,只围着一块白色的浴巾,赤脚站在书房的门外。
她身上的水渍未干,修长高挑的身段,丰腴有料的身材,每一处都是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勾起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容,她没有轻蔑、也没有看好戏的嘲讽。
她的神色如此平淡,像是再看一出别人的感情剧,不关自己的事情。
“承认不爱她了,有那么难么?她不过等你一个解释,不爱了,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
姜
妩拉着他的手,颓然松开了。
她倒退了一步,几乎要撑着桌角,才勉强让自己不奔溃,依旧僵直着站在两个人面前。
一分钟时间,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姜妩给了他一分钟,他眸光没有躲闪,几度翕动的薄唇,最终也没有吐露任何一个字眼。
默认,或许正是他的态度。
“你不该让她进来了的,在门口淋雨,也比再这里好上一万倍。”
莫欢抄起一根干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了。
驾轻就熟的跳上靳左的床,钻到了被窝里——
她按着遥控器,把最喜欢的钢琴曲放了出来,欣赏着优雅流泻的音乐,再不理靳左和姜妩之间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