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福司,刘清明阻止了霍道光的再次请罚。
派了两拨人,最后尸体被扔了出来,损失四五十个好手,这么大的代价还是没找出准确的位置,李家的防备堪称固若金汤。
“你们接到的是州府流动的暗探返给的消息,并非亲眼见到一百多人出现西边,不怪你们,若是轻易就能入得了李家的秘地,我和影子这几十年就成了笑话。”
李家多出奇才,寒山州又是祖地,他们花了几百几千甚至上万年想要瞒住的地方,自己几十年就堪破,太折辱李家的先人了。
“我们再等等,李千秋鲜有回府的举动,今日突然打道回府,再结合百十人入府,必然府内有了极度激烈的争端。”
影子去了平都,说是有李家的人去了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前后传了两回信,他那边却无回音。
刘清明不敢往坏处想,今日折损令他的心在滴血,若是影子那边出意外,那就是挖他的心。
静谧的斩福司,漏夜常会有鱼儿嬉水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入耳边,今夜却模糊了些。
“是谁?”
辨清异常,刘清明从窗口飞出去,那道身影却堂堂正正走入堂下。
“叶济衡,李家家主李灵玺的侍从,”他递来一道令牌,上头的字令刘清明有一阵恍然,人与人的差距如此大吗?
师祖的一道闲棋竟然解了他二十来年的困局,这下自己真成了笑话了。
“我已非福门弟子,此次现身乃受家主所托,他想同尊者做个交易,事成之后,他希望尊者不要清算李家其余族人。”
叶济衡将令牌扔到刘清明怀里,“你该知道这笔交易有多划算,家主将背负天大的心煞,如果尊者不肯答应,我只好回禀家主,寻一寻平都的买家,尊者或许就要灰溜溜地回去了。”
刘清明眼神闪烁,一时不好决断,就怕一切都在李千秋的算计中,李灵玺孱弱,除了传宗接代,其余皆逊于其兄,鲜有盛名。
“伪君子,赶紧答应他呀!你要不做这笔交易,我就自己上了,再没突破口,你这艘船可就要沉了。”
张礼来大喊着就这么突兀地现身,打了两人措手不及,他的话渐渐在刘清明心中添了重量,“我替他答应便是,何况宗门有成规,只诛首恶,不牵连其余人,这笔交易稳赚不赔。”
非要给自己找个屁话抬身价,都闹到兄弟失和出卖家族秘密的地步了,李千秋现在干的事情,大概将自己送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了。
这种没有平都的人保他,替他们说话,全族不管无辜不无辜都得陪着。
“就依张尊者之言。”
叶济衡递出一张契书,刘清明按了自己的印鉴,张礼来很自然地在见证人上写上万无忧的名字,又在刘清明后头加上自己的印鉴。
“风云谷三位尊者同意不牵连李家族人,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既然李灵玺大限将至,你这等身手,就不要回去了,留在风云谷吧。”
张礼来将契书拓了四份,又抢先拿走叶济横最后给出的地图,这才笑吟吟地发出留人的邀请。
“老刘,你说说话,这人可是先到我那边晃了一圈,才绕到你这里,我担心你有危险,立刻就追了过来。”
刘清明冷漠的侧脸对着他,取出个小瓷瓶来,“不要听他的主意,这是延寿的极品丹药,李灵玺服下能再活几十年,你既与福门毫无干系,留在这里不合适。”顺手将怀里的令牌毁去。
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叶济衡行了一礼便离去,家主此刻应该在老梅湖畔,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天下这般的知己之情实在罕见,张毒嘴,你手里捏多少州里大族阴私,此刻却装傻,存心的吧?”
“你的得力干将回不来,这处地方该派谁去,还得问我借人,说话最好学翠翠一样动听,不然你等着灰溜溜回平都去吧。”
无耻之尤张礼来,横插一杠张毒嘴,刘清明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张师兄,地图是否借某一观。”
张礼来抖开地图,当中掉出一张字条。
【李千秋之子在七情殿。】
“这张字条漏出的东西比地图珍贵多了,嘿嘿,李千秋真有儿子,那钟无盐可怎么办?追逐百年,她应该会接受多个儿子吧!”
“张师兄,钟尊者早就醒悟了,你不要再鼓捣是非,倒是这七情殿,似乎已经灭迹百年,怎么又出现了?”
张礼来想刘清明也不怎么聪明,钟无盐醒悟之后知道了李千秋有儿子的消息,以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这件事不亚于李千秋背叛了她,清醒之后报复才更狠。
两败俱伤之后,他们才好趁虚而入。
“翠翠,把这个消息告诉时八仲。”见刘清明一脸鄙夷,“你少看不起我的做法,你之前老利用李千秋欺负钟无盐,还不允许我学一招吗?”
今时今日,清醒钟无盐终于找到人生的知己,终少圆满,自己帮她的知己把心里最后一根刺拔了,他们日后比翼双飞、相偕终老才快活。
传话的翠翠重新出现,引着张礼来出去,不一会儿,心急火燎地领着刘清明出去,这个姓叶的小子,说带了一个人,原来是快断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