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滴水的声音清晰可闻,离钰昶披着隐形披风藏在一角,亲眼看着苏四儿被火焰炙烤。
已经好几天了,小小年纪,一身硬骨头,愣是一个字也不吐露。
她被吊在顶部石壁的中央,正对着一个大坑,大坑里堆满了骨头。
这是厄兽的骨头,加上一些助燃的药粉就能烧起来,折磨到现在都没死,她作为宗门风云谷的徒弟,看来是身上福气太盛。
朗飞似乎有些怕火,离得很远,跪在那里。
但离大坑最近的人不是他,离钰昶起初也不知道他是谁,后来看他露出猿猴的脑袋,张着七八尺的大嘴,不断地吞吐灵力,才猜到他的身份。
可是他对自己也很不客气,初见就给他也绑上了,口口声声骂他杂血,这一出就连朗飞都没料到,更别提他说的什么找野王。
离钰昶想,朗飞求了情,他受点苦也没什么,权作对苏师妹的愧疚,只要最后成功反杀,白猿就等死吧。
他们的计划不容有失,这该死的白猿,又开始了。
“天眷一族,很久没有出过天眷了,圈禁我们的人以为山宫里全都是天眷,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并不完全了解我们。”
现在野王出现了,天眷一族有希望了,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主意,“以前的方法确实能让你们在山腰的人登上山宫,但是一到界境山的禁地就会原形毕露。”
“白猿族长,她已经被吊着烤了三天,毫无反应,你还坚持认定她身上有野王的踪迹吗?”
看着突然出声的离钰昶,朗飞十分着急,偏偏这个时候,族长最讨厌的人非他莫属。
“你这杂血,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话,你如此同情他,不如陪着一起好了。你娘是个叛徒,背叛了天眷一族,最后又哭着求着回到这里,你流着她的血,同样如此,背叛了自己的朋友,又假模假样跑出来求情。”
获得了同等待遇的离钰昶,也被高高吊起,不过中心的位置只有一个,他只能安放在边上,就算这样,他坚持到现在也有些受不了了。
“你违背约定,就是违反了天眷一族的族规,也是犯了野王的忌讳,注定会看不到新的天眷诞生,你这顽固的老头,我娘就是太相信你的鬼话,才被你骗回来。”
“老头?是个好名字,比族长好听,还不用背负一族的命运,在这里被一个小辈骂我短命。”
白猿发出两声猿啸,厄兽骨燃烧的火焰更加迅猛,离钰昶的头也受了影响开始胀大。
看不下去的飞朗生出狼尾住了余音,“白猿族长,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过分为难他。”
看到飞朗挺身而出,离钰昶挣扎着喊道:“小舅舅,你把她的命也保下来吧,求求你,族长,她才是最无辜的。”
看他还有力气挣扎,喊自己小舅舅,飞朗一言不发地跪了回去,算他多嘴。
无辜,有谁不无辜呢。
白猿看着上方的小孩子,刚才的猿啸对她丝毫没有影响,这足可以证明野王一定在她身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梦想着走出极乐山,走进界境山,再也不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成了你口中的老头,还在这里,你按照约定来救你母亲,一切我都是默许的,可谁叫你把野王带了回来。”
飞上去查看完苏四儿的情况,没死,但肌肤已经如七十老妇,他很满意这个程度。
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接到请下族老的命令,飞朗很快就离开了,白猿看着离钰昶,这里没有多的人,他突然充满了谈兴。
“当年你娘其实不赞同你过来,可是你爹非要坚持,他的坚持就如同他们相爱一样令人迷惑,还害得我族白白损失一个天眷,你知道培养一个天眷有多难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是还父母债罢了,难道还要他追究怎么欠下的吗?
离钰昶的挑衅眼神就像是一道引线,将白猿的怒火彻底点燃,他将离钰昶从头顶松绑,把他像球一样来回的踢。
如出一辙的嘴硬,让他想到了他爹,真令人生气,害他损失了一个强大而美貌的恋慕者,连族长的位置都拿不到,他只好自己动手了。
“你还没说,培养一个天眷有多难呢?”
脚下的小东西一句求饶也不肯说,天眷一族的疯血也传了一半,以后留着使唤好像也不错。
“他们把山门村人的小孩子买过来,和有一定修为的人结合,生出的孩子长大后成为极乐山的奴隶,其中有印记的人被挑选出来。”
“他们生出的孩子才有资格被称为一代家雀,两个三代家雀结合,才会生出幸运儿,你娘、你舅舅皆是如此。”
可惜真正三代的家雀不多,很多二代家雀被拿来充数。
他也是充数的,这个真相对当时一心想要走进界境山的他多么残忍。
他不是天眷。
不是天眷更是一种残忍,所以他发誓当上族长要帮助天眷一族培养出真正的天眷。
一层层走下来,离钰昶其实非常清楚怎么回事,可是现在从白猿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十分难受。
“族长,我想知道为何山门村人愿意被闲师盟带走?”
听到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