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溅到了身上,成了一幅雪地的奇景。
凌厉收了灭狼,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重新走回了大厅,心里厌恶他们经历之事竟然还能吃得下去,于是将东西狠狠丢在地上。
石逆运的眼睛睁得大大,充满了怨毒,满座哗然,这宴席算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堂主,石逆运承认私杀同门成远,刚才被我就地斩杀,我知道此举犯了盟规,很是令堂主为难,故自请入闲师支援名单,还请堂主应允。”
说是请罪,他却毫无礼数,二堂主不欲搭理。
这一番说辞破坏了元门大局,大长老狠狠地瞪了凌厉一眼,“堂主,今夜本是凌厉的好日子,先是得知大哥的死讯,本就心绪不宁,又遇到杀师弟的凶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一时冲动才犯下大错,刚才的言辞实非本心,请堂主酌情宽宥一二。”
这怎么可以饶恕,大庭广众之下戮杀同门,有人十分不乐意,誓要追究。
先前获知凌空的死,还幸灾乐祸一番,戒律堂一下子空了两个位置,凌厉进理事堂板上钉钉,戒律堂这里总不能还要霸着不放,十三门仗着暗地里的功劳可以争一争。
转眼间都成了梦幻泡影,石逆运的师父终于有机会开口,“就凭你一面之词,说我徒弟承认杀了你师弟,你就把人杀了。二堂主,你可要秉公断事,别忘了石逆运的石,不是一般的石。”
凑在一起的赖三蒙、刘鹤焱对视一眼,谁说二堂主这宴席办得抠搜,明明就是有菜有肉,美味至极。
两人悄悄碰了杯,这就是离得远的好处了,山南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一下子两个心腹大患一死一残,以后打死也不敢出头了。
二堂主也没料到一下出了这么多事,让他有些乱了方寸,“此事仓促,不如先将其他人送走再聊?”
人走了还能聊的只有一条命了,十三门长老当然是不肯的,“凌厉,石逆运若真杀了人,你就和你师父一样拿出点真凭实据给大家看看,而不是动用私刑。我看你不过是仗着立了功,想要在闲师盟称王称霸,知道二堂主惜才,不敢拿你怎么样。”
二堂主见十三门长老不肯妥协,也不再征求他的同意,直接宣布:“今夜庆功宴意外频频,劳各位先行回避。十三门长老,您要交代,我这就让凌厉师父给你一个交代。”
赖三蒙看着一桌好酒菜,有些恋恋不舍,索性吩咐山南收了几盘,又悄悄对刘鹤焱道:“上我那处继续喝,今夜还长着呢。”
刘鹤焱见其他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吩咐自己的徒弟去别桌捞几盘,一来就开始唱戏,都顾不上吃,还冒着热气。
“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成与不成可不能赖在我的头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里头的四人,凑过去道:“我也不是个贪心的人,他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把心放回肚子里,刘堂主。”赖三蒙轻声回应,天亮以后,就是新的开始。
二堂主也不管两位大长老如何剑拔弩张,自己从容坐了下去,“成远的死的确与石逆运有关,我也是早两天才知道,先前预备将此时压下来,打算过一阵再说。”
他拍了拍桌子,“此次闲师盟损失惨重,暗弱已成明弱,如果贸然出手处决许统领看重的有功之人,引发内外震荡,对外盟主那边也不好交代。”
十三门大长老冷笑一声,“你不过是偏袒元门的人罢了,他们师徒将事情全部都闹在明面上,如今已经引起震荡,你又怎么说?”
他看向对面的师徒,恨声道:“我还是那句话,石逆运纵然该死也不该死在凌厉的手上,这置盟规于何地?”
“你跟我讲盟规,你徒弟暗害我三徒弟在先,凌厉为他师弟报仇天经地义,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三个亲传徒弟,两死一废,元门这个称号要断送在我手里了。”
他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门外的人还未走远,有的人还偷偷折返,被二堂主瞪走。
凌厉将跌坐在地的师父扶了起来,自己却跪了下去,“我先前已经说了,我自请去往前三城,若二堂主不答应,我就去求许统领,我已同他约定,若明日送去的闲师名单没有我,他就自行添上。”
二堂主这下也坐不住了,本打算是拖着这个事情先不处理,如今却被凌厉将了一军,也真正地生起气来,“元门、十三门各有秘密任务,人手不能断绝,此事到此为止。”
不是他的人不心疼,十三门长老失去了爱徒,哪里肯善罢甘休,立刻朝着凌厉动手。
长厅一下子成了临时战场,二堂主欲要动手阻止,门外中庭的危字灯亮了起来。
危字灯亮,代表有人进了他的书房。
察觉有异,二堂主丢下一句话便奔向自己的书房,发现一片狼籍,放置各类令牌的地方早已被翻得乱七八糟,那贼人却一脸嚣张地举着令牌冲他笑。
“李皇图,你要干什么?”好好被关的人出现在这,理事堂出了内鬼,他心下不虞。
“看不出来吗?我来取你性命,”李皇图将一块废牌子扔了过来,他也是经人提醒才想明白,“若是没有你暗中支持,元门那个老家伙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查到我头上,你这么放任他,不就是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