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你这是要干吗?我父亲就是口快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当真。”
一旁的蒙毅,被金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吓的原地去世。
原以为只是场演武,顶多就是蒙恬那家伙被吊在军旗上,挂个三天三夜而已。
但谁知,居然闹到了这一步。
“蒙武,你腰间这青铜面具是哪里来的?”
金蝉的声音冷到了刺骨,而眼眸中的杀意,一看便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只见在蒙武的甲胄上,一副青铜面具赫然出现在腰间中央。
而这面具的样子,正是成蟜当初脸上戴着的那个。
“金将军,这面具我们不是不愿交给大王,只是现在还没弄清......”
就在蒙毅准备极力解释的时候,蒙武瞬间挥下手中的刻有饕餮纹的长柄大刀,直接横在了他的鼻尖前三寸。
而额头前的一缕发丝,竟被劈成了两半。
“闭嘴!”
蒙武这人宁折不弯,自己不屑去解释,也不会让儿子去开这口。
“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此时的金蝉就和嬴楼一样,身上除了杀意外,还有一丝让蒙恬、蒙毅都吃惊的王者之怒。
就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金蝉,还有嬴楼亲临一般。
而当初成蟜为了嬴楼,被玄门妖道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虽然用金丝楠木棺和秦王剑鹿卢,将其葬入月坛山,等待尸解成仙。
但金蝉怎么也想不到,成蟜脸上的青铜面具居然会出现在此处。
一股不安,从心头不断涌起。
“哼,几十年未回关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敢对我指手画......”
这一次,轮到蒙武把话没说完,金蝉便直接朝他挥动了十指鱼腹。
顷刻间。
只见裹着阵阵雷霆的黑色手指,如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蒙武袭去。
而每一根手指的指尖,竟裂开了一张小嘴。
锋利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大有将蒙武蚕食吞尽的感觉。
“邪魔歪道尔!”
单脚猛然踏地,将四周震出道道沟壑。
只见蒙武双腿弯曲躬身下压,将头低下,右手握住长刀“破西”的末端,手肘弯曲,将其高高的置于脑后。
一击横扫千军,竟将朝他袭来的黑指浪潮瞬间吹散。
迈着霸王步,蒙武不急不慢,一步一步朝着金蝉走去。
“蒙家军纪,犯上者,杀!”
话落。
蒙武没有丝毫留手,双眼蔑视朝下,一刀便朝着金蝉的脑门直劈而去。
刀刃未落,仅是风压,就让金蝉脚下的土地轰下一个深坑。
“雷池,兵人。”
就在金蝉也准备全力出手的时候。
一旁的挨了一拳头的蒙恬,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两人中间。
双手握住雲莱长枪的枪柄两端,用出了吃奶的劲,拼命挡下了他父亲蒙武的这一刀。
扑哧~
鼻腔、嘴巴,喷出一股鲜血,蒙恬的内脏被这股拔山之力,震的搅在了一起。
“父亲,请您住手,再这么下去,就是谋逆了。”
“金蝉将军,这面具是我当剿伐西域公主时无意间得到了,没有及时上报大王是我的错,您若还有疑问,请容我稍后一一道来。”
蒙恬费力的咬着牙,一句一句的说道。
刚才与金蝉交手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有些微微脱力。
如今又接了蒙武这一下,蒙恬浑身气血逆流,已是强弩之末。
“西域公主?”
金蝉暗叹一声,紧皱的眉毛也松了下来。
若是蒙恬没有骗人,那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不过,到底是误会,还是蒙恬临时想出的狡辩之言,还得再问一问才能知道。
“蒙恬,你这是在向本将军挥刀吗?”
蒙家军铁令,以下犯上者,受三枪穿胸之刑,死!
“父亲,这里不是边陲,儿既为秦臣,便以秦法为先,金将军与您平级,你若是杀了他,便是触犯秦法。”
蒙恬强忍着喉咙涌上的甘甜,虽然声音摆颤,但却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意。
“蒙大将军,方才的演武是末将一意孤行,金将军并不知蒙家军纪,末将愿一人受鞭刑二百、杖刑二百,悬吊军旗,每日以盐水灌之,直到抵达函谷关为止。”
将手中雲莱长枪扔到地上,蒙恬抱拳单膝跪地,低头认罚,将所有的罪责揽在一个人身上。
“拖下去,即刻执行!”
蒙武冷眼喝道,然后便转身朝着主将的营帐走了回去。
就好像刚才与金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临危不乱,出手果决,颇有大将之风。”
金蝉看着蒙恬心中念道。
而在蒙武走后,蒙家军的两位执行官,便来到了蒙恬的面前。
“将军,请。”
“我与金将军说两句话,便去领罚,麻烦二位稍等片刻。”
来到金蝉面前,蒙恬先是弯腰为蒙武的行为道歉,然后才说出了那副青铜面具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