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晔仍然捏着水濯缨的下颌没有放开,转身望向那宫人,一身魔息滚滚,杀气腾腾:“什么事?”
那宫人吓得全身一抖,缩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回……回娘娘,云鸾宫里面传开了一种瘟疫,现在染病的已经有十多人了,而且还在扩散……”
绮里晔放开手,阴森森冷飕飕地望了水濯缨一眼:“本宫之后再跟你算账。”
根据宫人禀报,这瘟疫的症状开始时主要是高烧和头痛,第一个出现症状的是白芨,然后是跟她住在同一排厢房的几个大宫女,两三天内就增加到了十几人。
宫中的宫女太监生病了,一般都是自己想办法熬过去,很少有能够寻医问药的。水濯缨这些天没有回云鸾宫,所以直到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表现出传染性的时候,宫人们才发现事态不对。
绮里晔传了太医过来给那些宫人看诊。太医们从未见过这种瘟疫,因为病症像是风寒,开始时只开了一些退热镇静的药方。
结果毫无作用。那些染病者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到了天之后,病人们的身上就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红疹,并且在几天内开始肿胀,变成丘疹和水疱。
与此同时,云鸾宫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染病者。就连那些去看诊的太医,回去之后也纷纷出现了症状,瘟疫在太医院再次迅速传播开来,转眼间又病倒了数十人。
云鸾宫和太医院都被封锁了起来,所有的染病者都被隔离在里面,严禁随意出入。但这似乎根本无法挡住瘟疫扩散的脚步,到处都有新的染病者不断出现,根本来不及一处处封锁隔离,最后只得听而任之。
岐黄司也拿这种瘟疫束手无策。这毕竟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瘟疫,就算医术再高,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几天内就想出治疗或者预防的办法。
“果然是天花。”
水濯缨全身上下罩得严严实实,连头上都戴着好几重透明薄纱制成的防护帷帽,在云鸾宫一处染病者住的房间外面,透过窗户上的一个小孔,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一眼。
“天花?”
绮里晔也在旁边。他也从头到脚罩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纱幔,这是水濯缨要求的,毕竟天花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而古代又没有无菌防护服,只用这几层纱布还未必有用。
“又叫做豌豆疮或者痘疮,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传染病。”水濯缨沉吟道,“东越以前从未出现过天花,这种病毒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在皇宫内院中出现,一定是有人故意从外面带进来的。”
绮里晔停顿了片刻,这才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病,可知道怎么治疗?”
水濯缨摇摇头:“没有药物可以有效治疗天花,只能提前接种疫苗预防。但是如何选疫苗,如何接种,我也不是很了解。”
绮里晔的目光有些冷暗,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天花以恐怖的速度在整个皇宫里迅速扩散开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可怕幽灵,在皇宫的上空展开它巨大而黑暗的翅膀,阴影笼罩之处,病魔肆虐,无人能逃。
最开始时患上天花的那一批人,现在已经严重得完全无法下床。那些侥幸没有染病的健康人根本不敢靠近,患者们无人照顾,被关在深宫中自生自灭,到处都飘荡着人们痛苦的"shen y"声。
就连宫里的大内侍卫和驻扎在皇宫边缘的御林军,都大批大批地染病倒下,整个皇宫乱成了一团,人心惶惶。
绮里晔麾下的“蛇信”和“雀网”两个组织,总据点都在皇宫内,同样没能幸免于难。本来号称东越医术巅峰的岐黄司,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白翼和里面的大多数药僮也病倒了。
瘟疫爆发以来,宫里的人们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见面和谈话,以免通过接触而染病。但到了第八天,绮里晔亲自来了水濯缨的住处。
因为云鸾宫已经挤满了染病者,所以水濯缨这些天来还是一直住在凤仪宫。
“怎么不带帷帽?”水濯缨看见绮里晔还是平时的装扮,什么防护措施也没有,吃了一惊:“我不是说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吗?”
“有必要吗?”绮里晔冷笑一声,“你根本不可能染上天花,本宫在你面前还带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可能?……”水濯缨一怔,“你……什么意思?”
“曦和郡主,不用装傻了。”绮里晔冷冷地说,“这天花瘟疫根本就是你从宫外带进来的。你既然要让它在宫里扩散开来,自然必须保证自己不会染病。”
“我?”水濯缨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是我?”
“怎么看都是你。”绮里晔望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冷,“第一,东越从来没有天花,只可能来自别的国家,而你是夏泽人;第二,天花最早的时候是从你的云鸾宫传出,而且你至今安然无恙;第三,夏泽尽管明面上与本宫结盟,但很可能只是幌子,为了降低本宫的戒心,而在暗地里,你们完全可以借着这场瘟疫,除掉本宫以及本宫的势力。这么多明摆着的线索,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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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我会让缨缨大显身手防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