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你这样,动辄就来求皇后娘娘开恩,岂非要让皇后娘娘难以安宁了。何况你年岁也算不得太轻了,再过几年,出宫还不是必然的么?何必急在这一时。”
兰昕不怪锦澜,之前一直都让索澜跟着自己,也难怪锦澜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事儿。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锦澜道:“蜜饯太甜腻了,糊在喉咙里很不舒服。你去给本宫取一盏清茶来,润一润嗓子。”
“是皇后娘娘。”锦澜觉出不对来了,虽然不情愿退下,却也不敢违背皇后的意思。
待她出去,兰昕才吁了一口气:“纸包不住火吧,漫说是几年,就是几个月你恐怕也等不了了吧?”
“皇后娘娘……”乐澜惊诧万分,瞪大了双眼对上皇后雪亮的眸子。“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
“与人私通又珠胎暗结,乐澜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啊。”兰昕伸手将几上的一本册子打翻在地,怒意难消:“看看这脉案,上面一清二楚的写着你的脉相,即便有娴妃袒护你又如何。本宫只消再传御医,当众替你把脉便什么都清楚了。届时不光是你有罪,娴妃也将因为你而受到牵累。
这样的丑事,只会让内廷无光,让本宫与娴妃跟着颜面扫地。倘若传到太后耳朵里,你当你还能活着走出这紫禁城么?”
“皇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求您开恩啊。”乐澜呜咽不止,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方才皇后拿到脉案的时候,已经可以将她擒住,移交慎刑司发落。可这会儿还肯与她说这么多,显然是想给她一次机会。乐澜这么以为,心扭曲的更加厉害。她蠢笨的以为,皇后是想从她嘴里套出娴妃的种种不是,以换取她和腹中孩儿的性命。
兰昕正预备开口,却是乐澜猛的跪到自己身前,扬起一张无比惨白的脸,动容道:“求皇后娘娘开恩,饶恕了奴婢与腹中的孩儿吧。倘若娘娘您愿意给奴婢这个天大的恩惠,那么奴婢也定然不辜负皇后娘娘的恩德,衔环以报。”
这倒是让兰昕震惊不已,她原本就想恩准乐澜出宫。毕竟宫里多一缕冤魂算不得什么好事,可能让她出宫,后宫将少许多麻烦。兰昕甚至不想知道,和乐澜私通的人到底是不是萧风,只要把人悄无声息的送出去,那么往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了不得的烦恼了。
待到事情淡了,娴妃寻个什么机会,让皇上赐婚什么的,便算是圆满了。可没想到,这乐澜竟然有反叛之心,显然是不吐不行的。
“你怎么个衔环以报?”兰昕故意这样问,却希望自己猜错了乐澜的心思。
乐澜已经到了濒临疯狂的境地,她无从分辨皇后的心意,只按照自己心中所想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当年在府上有一位樱格格,极为爱美的樱格格。”
兰昕的眸子因为乐澜的话,猛然迸射出骇人的青光:“樱格格,樱格格怎么了?”
“樱格格是让娴妃娘娘害死的,后来却说,樱格格是自己疯魔跑出王府不见了。其实,根本是娴妃娘娘在樱格格的胭脂里做了手脚。是娴妃娘娘指使奴婢在樱格格的胭脂里做了手脚,皇后娘娘,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奴婢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您能恩准奴婢出宫,奴婢保管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写出来。”乐澜想起了当年的事儿,禁不住有些心虚。那是她害了的第一个人啊。
心里的那种恐惧,知会随着时光逐渐增加。或许表面上看来,仅仅是埋藏的更深了。但其实根本不曾忘记。
兰昕怕自己听的不真亮,刻意有问了一遍。“你是说,樱格格不是自己疯癫跑出王府再没有回来,而是娴妃在胭脂里做了手脚,早已经害死了她?且还是让你下的毒?乐澜,你真的没有诓骗本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