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须防银字暖朱唇(2 / 2)

闹心。“怎么本宫就宁静不得了么?”

含笑,金沛姿低眉轻叹,不改初衷:“话虽不怎么好听,可理儿却不俗。臣妾总觉得今日之事,就是冲着娘娘您来的。否则何故才换了沐浴的厢房,那厚重的梁木就砸下来了?”

“是有些奇怪。”兰昕端身落座于承乾宫的殿上,静默片刻,才又问娴妃道:“更换浴室,事先你可知会了旁人?宫内还有哪些奴才知情?”

乐澜听闻皇后问起,立即大步上前,伏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晨时去看过娘娘往日沐浴的厢房,有一扇双交四菱花窗坏了,合不严实。今儿又风大,奴婢怕漏风进来,吹冻着娘娘,才临时吩咐粗婢更换了浴室备下香汤。此事,就连娴妃娘娘亦是从长春宫回来知晓。除了干活的奴婢,应该再无对旁人说起过。”

“那就是了。”金沛姿眉峰凛起,不慌不忙道:“正因为是突然的决定,所以才这般草率。以至于手脚不利落,没有控制好那梁木掉下来的时候,误害了旁人。”

兰昕轻轻闭上了眼,妄图隐去眼里嫌恶的冷光,再睁开眼时,审慎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这么说来,或许连娴妃从前的浴室梁栋也给人做了手脚,薛贵宁,你再着人,也一并去瞧瞧。”

盼语难以置信的叹息一声:“臣妾自问这些日子以来修身养性,并不曾得罪了谁。为何要使出这样卑劣的法子,置臣妾于死地。难道就因为皇上多来了两回承乾宫么?”

“皇上来与不来,或许没有什么不同。”金沛姿坦诚相待,无疑是希望娴妃不要轻信了旁人的挑拨,对自己竖起敌意。毕竟同一个宫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况这偌大的紫禁城,飞檐重重,若是连身边儿的人都不可信,还有什么指望。“臣妾总以为,若是存了害人之心,早晚都得下手。”

这话犹如一根锋利的银针,正刺进兰昕的肉里。飞快转动的脑子,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苏婉蓉来。先前是离间自己与永琏的母子之情,现下倘若能搅乱娴妃与金贵人的心,使得她们自相残杀,那么身为皇后的自己,身边连个能帮衬上手的人都没有了,谁最受益?

但愿不是她。兰昕在心里默默的嘀咕了这一句。倘若不是苏婉蓉,那么她还能安然无恙的过她的安生日子。但,如果真是她……

兰昕手里攥着一把怨,那是埋藏了恨意与杀意的怨。人总是有自己设下的底线,无论是宽容也好,隐忍也罢,总不是无条件承受到底的。

“皇上驾到。”王进保脆生生的尖细嗓音,震得殿上之人一颤。

兰昕随即起身,领着娴妃与金贵人出迎。“皇上万安。”

弘历迈进殿来,郑重对皇后点一下头:“朕来的迟了些,皇后可问出头绪来了?”炙热的目光,却匆匆由兰昕脸上划向了盼语,见她安好,心才平静。“娴妃无碍就好。”

“多谢皇上记挂,臣妾无碍。”盼语依旧曲着膝,直道弘历伸手虚扶她起身,脸上的木讷的笑容才明媚起来。

看着眼前两人你侬我侬,兰昕闭口不言。只微微侧身,让开路,由着皇上走向高座。或许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已经道出了她自己以夫为天的心意。“金贵人已经查明,那掉下来的梁木被人做了手脚,绝非偶然。臣妾着薛贵宁带人仔细去查了,片刻就会有答复,请皇上稍后片刻,容臣妾查明再禀。”

有点像自说自话,兰昕顿时尴尬不已,皇上的眼里唯独娴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