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消让她知道,三日后,甄洛山必将凌迟处死,而这一切,都是仪嫔亲手造就的,她岂会不恨。冷宫本来就已经是绝地了,身处绝地之人当死心不假,可恨却是无穷无尽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平息。
一旦真让她恨透了仪嫔,恨透了操纵她命数的恶人,那么她的恨意会支撑着她绝处逢生,必然不会姑息了仪嫔的恶性。”兰昕其实很想说,女子大抵都是蠢顿的。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即便是赔上性命,又有什么要紧。
她吃透了陈青青的性子,心知她就是这一类蠢顿之人。心里越发的有了底气。何况捏在手里的证据越来越多,或许用不了几日的功夫,她就能揭穿黄蕊娥的真面了。
这么一想,兰昕心里舒畅了许多,这一仗虽说赢得有些不择手段了,但总算能揭穿真相,换秀贵人死去的孩儿公道,这已经很好了。“告诉薛贵宁,一定要好好看着甄洛山。”
锦澜点一点头:“奴婢这就去。对了,皇后娘娘,皇上哪里要不要知会一声儿啊?”也是怕心存不甘的仪嫔,再花什么功夫去迷惑皇上,锦澜冷色道:“皇上不理不睬,怕是让仪嫔娘娘真的寒了心。破罐子破摔,奴婢唯恐她又惹出什么是非来。皇后娘娘可不得不防着啊。”
朵澜想了想,连忙道:“奴婢虽然伺候在景仁宫的日子不长,却也知道仪嫔的性子睚眦必报。奴婢担心她会对皇后娘娘不利。”
兰昕温然一笑,轻轻的抚了抚孔雀琵琶盘扣:“六宫皆有恩宠,独独没有她仪嫔的。皇上心里必然早就起了疑,由着她去闹吧,终究是自掘坟墓而已。”想了一想,兰昕又道:“旁的不必多虑,朵澜,你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向锦澜求助,也必然有法子知会陈常在是么?本宫只希望,在事情妥善处理好之前,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知晓真相了。”
“皇后娘娘放心,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朵澜谨慎一笑,恭敬而不失伶俐,忽然想起了什么,朵澜的心不禁一颤:“皇后娘娘,昨晚奴婢还遇见了太后身边的雅福姑姑,她会不会猜到……”
雅福哪怕只猜到一星半点的什么,太后那里必然早已运筹帷幄。兰昕这么想着,心下自宽了:“无碍的。”其实太后知不知道都好,此事毕竟与她无关,她亦希望后宫宁和不是么。“本宫心里有数。”
“嬷嬷。”索澜提着篮子,用绢子捂着鼻子轻咳了一声:“这会子来叨扰,还望您不要怪罪。”
徐嬷嬷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还当是谁贵步临贱地,来咱们这儿鸟不生蛋的地方走动呢。原来是皇后身边儿锦澜大姑姑的嫡亲妹子啊。”
索澜听着她冷嘲热讽的语调,并不动气,只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递到徐嬷嬷面前:“姐姐能伺候在皇后娘娘身侧,是姐姐的福气。奴婢不过粗陋之人,哪里当得起嬷嬷抬举。”
倒是好东西。徐嬷嬷一眼就瞧出那玉佩不是廉价货,脸上的笑容亲和了几分,却没有一丝真心:“呦,姑娘这是怎么说的,客套什么。”边说着话,边将那玉佩攥在手里:“姑娘想探望谁?”
“浣衣局当职时,奴婢受过陈常在的恩惠。劳烦姑姑了。”索澜又是一声轻咳:“奴婢想给小主送一餐饭,权当是还了旧时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