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弼眉头越皱越紧,从宫里带出来的药材怕是远远不够的。
“你对这瘟疫可有把握?”时弼又恢复了皇子高傲矜贵的样子。
“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安星道。
治疗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怎么样防止传染。
“本殿下命你三月内解除瘟疫。”时弼居高临下道。
安星猛得抬头,眼里全是拒绝。
“不然提头来见。”说完还冷冷补了一句。
安星的牙都要被咬碎了,“微臣尽量!”
看着他气结的样子,时弼突然觉得心中的躁郁舒缓了不少,“本殿下要的不是尽量,是一定,必须!”
霸王条款是吧,这工作是一刻都干不了了,谁爱干谁干吧。
“微臣……”
“殿下,太守失踪了。”闫衡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回头便见他大步流星地步入屋内。
失踪了?县丞前脚才差人去传话,后脚去找人就失踪了?
“在府里好好的就失踪了?”时弼冷哼。
“微臣已经派人将太守府都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金太守。”闫衡如实道。
他们虽然没见过金太守,但是也在太守府里看到了他的自画像。
当他们去到说要见太守时,府里的人去禀报,才发现太守不在府中。
闫衡自是不信的,硬是带人闯了进去,搜查了一番,还惹得府中人大怒,嚷嚷着等太守回来定如实禀告,要上奏弹劾参他一本。
搜查了一番后确实没发现人在府中,也不敢耽搁太久,留了人在太守府中守着,他便先回来复命。
县丞有些吃惊,“怎会?卑职才让人传的话,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时弼沉吟一会,看向匍匐在地的粮官,眼睛微眯,“来人,将他带下去关押,找人给我好好的审,好好的查。”
很快就有人将跪地求饶的县粮官带了下去。
他不会以为这三言两语将责任撇到太守身上就完事了吧,那么多粮食,不管是存放还是运输都是需要不少的人力。
从中多少经了他的手,运到哪里,他怎么可能一点不知。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解决瘟疫的问题。
“将梁御医唤来。”时弼看向就在门外不远处就躺着满满当当的病患,心里便又沉了几分。
还未来得及去请人,便见梁御医身边伺候的侍童慌张在门外求见。
士兵将人拦下,询问了何事再进入屋内恭敬的向时弼禀报。
“发生了何事?”时弼问道。
“梁御医在看诊时晕倒了。”士兵禀告。
时弼心中一跳,猛的一下起身,“晕倒了?其他医官可有看过?”
士兵看了看门外,侍童还在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
“殿下可要将人唤进来仔细询问?”
时弼犹豫了,梁御医还不知是何情况,是累晕了,还是这就染上了瘟疫,而这又是他近身伺候的侍童。
安星看了眼禀告的士兵,虽然是武将但是也不能这样脑子不懂转弯,把领导往火坑里推吧。
“不可,请殿下在屋内不可外出。”安星及时开口缓解了时弼的尴尬。
“所有事宜都需要殿下来定夺,殿下只需在屋内处理相关事宜,有事情让人前来禀告即可。”
闫衡看向她,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父皇派本殿下前来便是去除瘟疫的,本殿下怎么可以躲在屋内,那外头的百姓会怎么看本殿下。说本殿下贪生怕死!”时弼说着便从案桌边站起来身,信步而下。
“本殿去看看梁御医。”
安星眼角抽了抽,这还演上了是吧。但不管何种原因,不可否认,最不能染上瘟疫的人便是他。
“殿下当以大局为重,殿下要是出了问题。我等万死难辞其咎。”安星极力劝阻。
差不多就行了啊,再演她可就不接戏了啊。
“殿下,现粮食的事还没解决,县令也已经病倒了,太守也不知所踪,咱们广阴县现在无人主事,殿下要是再出了什么差池,那广阴县真的是群龙无首啊,殿下万万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啊。”县丞更是老泪纵横,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了他。
县丞可以啊,姜还是老的辣啊,演的比她好一丢丢。
“恳请殿下留在屋内,以大局为重。”闫衡双手作揖行礼,开口道。
时弼一脸为难,面上天人交战,原本想再开口争取一下。
安星已经有些不耐,“殿下,你并不会医术,也不会伺候人,你去了患者还要给你行礼。会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
“本殿下可免了他们的礼节!”时弼面色已有些不满。但是说伺候人的话他是真说不出口。
安星深吸了口气,心里骂了几百遍他装,然后硬是扯了一个笑脸。
“殿下若是想去便去吧,想必外头的百姓见到了殿下如此体恤民情,心中定是倍感欣慰,想来病情也能好得快些。”
她不演了,去吧,去看看外面的百姓有多苦,皇子们享受了他们带来的至高无上的荣耀,也该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是民不聊生。
时弼一愣,没想到她变化那么快,他刚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