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黄家的人?”
瞧见那个蜷缩在墙角的人,我立刻愣了一下,眯紧目光,默默扫视起来。
这是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颇为稚嫩,拥有一张十分普通的圆脸,穿着一件破烂的灰皮夹克,满身的血污,脸上还带着一些伤疤,神情麻木,目光也呈现出一片死灰的色泽。
或许是因为家族遭逢大变,带给了这家伙很大的打击,他双眼晦暗无神,并不具备这个年纪的活力和生气,反倒死气沉沉的,仿佛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面对我的提问,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木讷地抬头看我一眼,随后便移开视线,继续保持那种沉默。
我注意到这个少年身上还缠绕着不少绳索,于是掏出匕首,替他松了绑,他这才露出一副极度吃惊的样子,抬头,眼神疑惑地打量在我身上。
我咳嗽一声说,“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另外,我也不是摩门的人,我是接到了宗教局的委托,传承赶来救你的。”
我本以为,只要自己报出“宗教局”的名号,这小子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反应,可是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眼中仍藏着谨慎和冰冷,宛如一头孤狼,将嘴角珉得紧紧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
你真的不会说话?”
他全无反应,只是默默站起来,又盯向了我手里的那把匕首。
我见状急忙把匕首收好,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想跟我们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可不可以?”
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木讷地点点头,似乎默认。
我则继续叹气,心说这小子亲眼目睹家族的惨剧,想必是精神饱受刺激,莫不是真的傻了吧?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黄家的遗孤,却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我这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只能摇摇头,带他走出了地窖。
来到地窖外面,我又带着他,重新返回大厅。
杜峰早已经等不及了,见我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出现,当即脚步匆匆地赶来,问道,“怎么样,这个小伙子,莫非就是黄家的幸存者?”
我苦笑,说自己也不太能肯定,主要是他问什么也不说,对陌生人没什么反应,也有可能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那方面存在些问题……
我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杜峰则一脸惋惜,摇摇头,正要说点什么。
可冷不丁,一直默默垂头,神情麻木地跟在我身后的年轻人,却忽然做出了十分惊人的举动。
之间他忽然
大吼一声,双眼暴突,死死瞪向其中一个摩门的成员,忽然蹦上去,用手死死掐着这家伙的脖子,五官扭曲到了极点,边掐他脖子,边用极度沙哑的语气咆哮道,
“我认得你,那天晚上你也在,是你害死了我的奶娘,是你害的……”
和刚出场时的麻木和呆滞不同,这个年轻人好像一头暴躁的公牛,嘴里不停地哈着冷气,铁青的脸几乎扭曲到了极点,眼珠子更是爆瞪出来,犹如恨不得要死人一般。
被他掐住脖子的人则是一脸惊恐,下意识地挣扎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狡辩,我亲眼看见你害死了奶娘,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
年轻人满嘴唾沫,眼神异常的狠毒,掐在那人脖子上的双手十分用力,直至骨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地暴露出来。
看着模样,他根本没打算松手。
“靠,原来你不是哑巴!”
我和杜峰都惊呆了,急匆匆地上前阻止,从后面拉开了年轻人的胳膊,可他很疯狂,尽管已经被我和杜峰合力拉开,眼中仍旧弥漫着代表仇恨的怒火,眼球上的红血丝犹如要溢出来似的。
这少年的脸色弥漫着数不清的恶毒,就连见惯了大场面
的杜峰也吓一跳,急忙对我说,“小王,想点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好!”
我只能先撒开双手,结出一个外缚印,然后对着少年额头上印去,低喝一声,“洽!”
真言一处,这小子浑身立刻过电似的颤了颤,随后将白眼外翻,陷入了一阵空明,好像一根木头似的愣在那里。
与此同时,杜峰也跳到那个正在拼命咳嗽的摩门成员面前,冷冷地厉喝道,“你也参与过那场行动?”
这人一脸的惧怕,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承认道,“是……但我只负责外围的警戒,并没有跟黄家的修行者交过手。”
杜峰又恶狠狠地说,“没跟黄家的修行者交手,你很遗憾,所以就把目光盯上了那些孤儿老小身上,对不对?”
被杜峰这一呵斥,那人又不敢说话了,张了张嘴,很畏惧地把头垂下去。
这时候的我,已经通过法印让少年获得平静,随后扶着他的后背,将人带到了墙角,直视他的眼睛说,
“原来你会说话,刚在地下室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少年的情绪虽说已经陷入了平复,可看向我的眼神却仍旧冷漠,深深扫了我一眼,用极度沙哑的语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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