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道虚,你个老不死的终于肯出手了吗,也好,三十多年了,让我看看你的修为究竟长进了多少!”
督左使则完全放弃了对我的碾压,猛然抬起头,将目光专注在了那道即将着落的金色雷霆之上,双手同时托举,一股粘稠如水的黑色魔气也在疯狂灌输,形成一只庞大的泰坦巨手,对着即将下坠的雷霆重重抓去,
“天雷又如何?老夫并不怕你!”
轰!
回应他的,是一道比柱子还要粗的金色炸雷。
那雷电自九天坠落,宛如一笔垂直的利刃,狠狠砸落在黑色的浓云大手之上,一瞬间,天塌地陷,整个茅山顶峰也因为雷电和黑手的触碰,狠狠地颤了一颤。
我双眼暴盲,立刻被强光晃花了眼睛,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将双眼紧闭了起来。
天雷,是真正的天雷啊。
当今世界,能够将雷法运用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外,也就只剩茅山掌教真人了吧?
滚滚的落泪声犹如海潮,不仅晃花了我的双眼,更是令耳膜鼓荡,双耳失聪,被隔断了听觉。
我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雷威的震慑下瑟瑟发抖。
不仅是我,就连隐藏在血玉中的玉儿姐,也因为承受到了至阳气息的压制,直接惊呼一声,飞
快地将灵力缩回了血玉。
我将身体蜷缩着,鼓成一个虾球,用身体死死护住了血玉,避免玉儿姐承受到天雷的伤害。
她修为再强,毕竟只是一介孤魂,根本承受不了天雷那至阳至刚的力量,若是被正面劈中,只怕顷刻间就要香消玉殒。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身体帮她格挡雷威,同时艰难地抬起了头,尽管双眼暴芒,却通过炁感的捕捉,又“看”见了天雷劈向督左使的画面。
滚滚的落雷宛如雷蛇,在疯狂冲击那一只庞大的黑色巨手。
而巨手之下,督左使则是声嘶力竭地嘶喊着,巴不得将喉结也喊出来,疯狂地灌注魔气,在周身形成了一片黑色气墙,不断抵御着天雷的冲击。
出乎我的意料,这老东西硬抗了一记天雷之后,居然并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伤势,那么恐怖的黑色气流,还在疯狂地酝酿汇聚,纷纷都融入了黑色大手之内,与天雷展开殊死较量。
轰!
恐怖的雷落声并未断绝,短短数秒后,第二道玄金色的雷电也接连坠落,狠狠冲击在黑色大手上。
我“看”见那只由督左使拼死凝聚的黑色大手,出现了一丝狰狞的裂痕,眼看着将要被点雷击溃,但很快又合拢起来,经过魔气的补充,再度凝聚成了原本的样子。
这
老家伙简直超越了人的概念,能够生扛两道天雷,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我震惊极了,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刚才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不过,在连续扛下了两道天雷之后,督左使的鼻子和嘴巴里,也渐渐渗出了一些黑色的血迹,变得气喘如年,脸色无比的狰狞可怖。
可以想见,这些天雷还是对他构成了巨大的负荷,而想要维持那种黑云蔽天的术咒,显然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老家伙与掌教真人陷入了拉锯战,一旦那种黑色的气流被天雷完全攻破,只怕他不仅要身死道消,就算是神魂也无法逃脱。
同样的,掌教真人不可能无限制地引雷,每引一道天雷,都会对身体构成巨大的负荷。
如果在这些落雷消失前,还是无法攻破督左使的护体防御,那么不仅掌教真人会受到巨大的反噬,整个茅山也再拿不出任何一个人可以与之抗衡。
如此一来,茅山的覆灭也就终成定局了。
这场隔空交手,不仅牵扯到所有人的小命,跟关乎整个茅山的生死存亡,无论是谁都大意不得。
而在连续接下两道天雷之后,督左使也猛然将目光抬高,目眦欲裂地望着金色浓云翻滚的地方,狂笑着大喊,
“道虚,怎么才两道天雷?太可惜了,如果
你能接引第三道,说不定就能胜我,哈哈……”
轰!
回应他的果然是第三道雷电,强悍的金雷狠狠冲击黑色大手,督左使狂笑声戛然而止,口喷鲜血,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七窍中也有着大量血线在弥漫。
他终于不再狂笑了,三股天雷的威力,让他五内俱伤,甚至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些萦绕在他身边的恐怖魔气,也在渐渐消散,变得极度稀薄。
可相应的,连着接引三到落雷之后,那些金色的浓云也变得十分惨淡,再也无法制造出恐怖的雷威。
眼看着雷云就要散去,而督左使依然坚持不倒,我感到无比忧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传来玉儿姐的声音,
“呆子,你就这么看着吗?摩门左使连续扛下了三道天雷,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再有一道雷电,就能将他废掉,老道士不是也穿过你雷法吗,快去!”
对哦,我也知道怎么引雷!
玉儿姐的话语虽轻,却犹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
那一瞬间,我立刻扛着刺眼的雷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