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 我又听到了警笛的声音,是警局派来的增援赶到了。
马警官冲在最前面,驱散了那帮看热闹的人,匆匆过来说,“怎么样,没事吧?”
我替温倩按住还在渗血的伤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中刀的地方不算深,但是靠近大动脉,不确定有没有伤到血管,救护车呢,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我们先把担架准备起来吧。”
马警官一看上司的女儿伤得这么重,顿时脸也吓青了,急忙对身后的几个小警察大吼起来,“快,准备担架!”
就这么忙活了一会儿, 救护车也来了,我们配合医生,七手八脚地把人弄上车,望着呼啸而去的救护车,我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喷泉的假山上面。
大概过了十几秒,罗开平也脸色铁青地跑回来,看了看地面上的那摊血迹,吓得赶紧问我说,“倩倩呢,怎么样了?”
我面无表情地摇头,说已经送去了医院。
“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们快跟过去!”
罗开平担心表妹的情况,立刻拉着我去追赶救护车,我心情糟糕透了,一边跑,一边问道,“那个暗箭伤人的家伙呢?”
他苦笑,十分无奈地说,“那家伙早就想好了退路,借着人群掩护,很轻易地就把我甩开了,
不仅是他,连孙强也趁机跑了……”
我沉默了,将后槽牙咬出了血,但却并未说话。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查明温倩的情况,她除了肩膀大出血,身上似乎也被种下了某种邪咒,由于始发仓促,我没能来得及替她检查身体,如今也只能跟去医院看看情况了。
半小时后,我们跑步来到了医院,此时温倩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走廊一大票人围着,都在焦急地踱步。
温局也在现场,正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闷烟,看见我和罗开平,他立刻推开身边的警察,大步朝我们走来,揪着我的领口说,
“你上午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过一定会让倩倩平安回来的,这就是你的承诺?”
我无言以对,麻木地看着暴跳如雷的温局,又默默把头底下去。
罗开平赶紧上来劝,抱着温局的胳膊,说姨父你别冲动,这事真的不能怪王青云,他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在现场,是罪犯太狡猾,专门选了人多的地方交换人质,我们带去的人根本展不开啊!
好说歹说,温局放了手,又沉默地坐了回去,继续蹲在墙角抽闷烟。
不一会儿,负责追查凶手下落的马警官也小跑进来,找到温局汇报,说由于现场的人太多,人已经跟丢了……
就这么受了一整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手术室大门总算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我们说,“人没事,血已经止住了,好在没有割破主动脉,给她输了两千毫升的血,现在生命特征还算稳定。”
报完平安,医生又将话锋一转,迟疑着说虽然病人被抢救回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却出现了很多青色的斑纹,这些斑纹很奇怪,就像尸斑似的,遍布后背和大腿,而且还有一种蔓延的趋势。
“什么?”
听到这话,我和罗开平顿时对视了一眼,提出要见一见温倩。
医生却摇头制止我们,说病人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期呢,现在不能见任何人,必须留在icu继续观察……
“还观察什么,她这是中降头了!”
我和罗开平都急得火上房,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医生,径直朝icu病房跑去。
推开病房大门,我撒腿奔到病床前面,取出匕首一挑,在温倩的病号服上挑开一个口子,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温倩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瘀斑,犹如尸斑一般,呈现出密集的扩散趋势。
她这状态,和之前的雷建军很相似,不同的是所有爬满青斑的地方,都呈现出一些浮肿的趋势,而且脸色也是极其麻木,根本不具备自我意识。
按理说,如果只是因
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在经过抢救之后,应该是可以及时醒来的,但温倩此时的状态确很奇怪,好像醒了,又好像没醒,眼仁半眯半睁,面色僵直麻木,既不说话,也不动弹,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们。
“这是什么情况?”
我对降头术涉及不深,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旁的罗开平却好似看出了什么,脸色一变,忽然脸色铁青地拍大腿道,
“不是降头,是蛊,是传说中的肿蛊!”
“什么!”
我一听到这话,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犹如被人在脑门上狠狠捶打了一拳。
什么是肿蛊?
据说,这是广西壮族的一种特有手法,密而不闻,中蛊者先是浑身出现肿包,继而腹大、肚鸣、大便秘结,比较严重的常常伴随着幻听,甚至连神智也会完全被吞噬,但却困而不死,十分阴毒。
这玩意虽然不是降头,但却比降头更难缠,也更难化解。
魏平很不解道,“那人不是降头师吗,怎么会给温倩丫头下肿蛊?”
罗开平苦笑,说你应该也清楚,所谓降头,本质上就是苗疆蛊咒,结合东南亚黑法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