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事情是没办法善了了。
我也不慌,深吸一口气说,“桥归桥,路归路,已经不是阳世的人,何必赖在这里不肯走,要不,咱们打个商量,这老宅子不卖了,你安心上路?”
赵家这一家人都是为了拆迁的事情而横死的,想来执念也在这栋老屋子上面,我想,只要赵勇能够保证,不然老宅子拆迁,多半也能化解这老头的一些戾气。
谁知我话音刚落,那香烟却直接掉在了地上。
当我重新把身子站直的时候,发现了之前扫地的那个老头,正脸色森白地躺在上面,露出一张森白的脸,“咯咯”狞笑道,
“我要带这个逆子下去。”
我又吸了口气,脸色凝重地说,“你这样害人,为世俗所不能容,有我在,就不能放任你继续作孽,赵勇有罪,自然有阳间的律法来处置,轮不到你设私刑!”
“呵呵!”
老头转动着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珠子,忽然把身体直立起来,伸出一对青色的爪子,那爪子好像鹰爪一样干枯,
“来了就要死,进了我的家,谁也跑不掉!”
“我好话说尽,你非不听,就不能怪我了。”
我面色一寒,将身体稍往后压,一个高抬腿踢向他侧脸,可老头脸上带着阴沉
怪笑,躺椅忽然被一股冷风吹得往后挪了一截,老头阴森森的怪笑声再度传遍了院子,
“该死的道士,为什么阻止我一家团聚,他是我儿子,我要他们下去陪着我!”
“不要啊老爸,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吧!”赵勇吓得双膝一软,“扑腾”一声跪地上,使劲对着躺椅磕头。
他没有开鬼眼,自然也看不到老头,但却听到了我和老头的对话,早就吓得尿禁了。
“你给老子起来,现在知道磕头,早干嘛去了?”魏平怒不可遏,两步冲到他身后,将人拎起来,大骂道,“你现在就算嗑死都没用,赶紧躲到我身后去!”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明知道赵勇有错在先,可我们也不能让雇主死在眼前。
趁着魏平将赵勇拽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默默取出了抓鬼的法器,准备和这个鬼搏上一搏了。
“咯咯……好儿子,快下来陪我啊,下面好冷,只差你一个人,我们就一家团聚了。”
风声变得越发急促,我刚把东西摆出来,就感觉脚下用来一片森白的寒雾,浓雾中暴伸出一直青色的爪子,已经朝我脚踝上刺来。
我把眼仁眯得死死的,趁着爪子靠近我的瞬间,直接抬起了左腿。
皮鞋下的脚趾一
缩,鞋底顿时射出一根三寸长的钉子,朝那只手上刺去。
匠门手艺,也是入门的基础,术士行走江湖,身上基本都会藏着一两件保命的暗器,既然这些家伙冥顽不灵,我也只能下死手了。
长钉刺破了老头的爪子,狠狠扎进那只手,爆开的黑血溅射出来,染黑了整个地面,浓雾中则则传来老头凄厉的狂吼,
“啊……臭道士,我要杀了你!”
“做得到你就试试!”我快速把脚缩回,棺材钉上挑着黄符,狠狠刺向浓雾中的阴影。
可就在这是,地上的躺椅却被一股阴风吹动,发出“撕啦”的摩擦声,径直朝我撞来。
我只好撤回棺材钉,双脚借力一弹,越过了躺椅,然后双腿一沉,身体猛然落地。
双脚落地的瞬间,脑后已经传来魏平大喊,“低头!”
我下意识将身体趴在地上,一支袖箭便“嗖”地从我脑门上划过,径直射向了浓雾。
袖箭射出,浓雾中传来一声惨叫,巨大的惯性带着袖箭往前飞去,瞬间就没入了小院的阴影当中,等我们抓着家伙冲过去的时候,老头已经不见了。
地上除了一滩黑色的尸水,什么都没留下。
我谨慎地看向地面,沿着尸水不见的方向搜索了一圈,回
头大喊道,“浩子,把蜡烛点燃。”
“好!”张浩准备还算充分,立刻应了一声,将口袋里的白蜡烛取出来,用打火机飞快点燃,罩上白纸糊的灯笼,用一根长钉串来,钉在了墙头上。
灯笼燃起了一股火焰,将后院完全笼罩起起来,我们退到了烛火光线当中,继续沿着光线之外寻找。
电器制造的光线对鬼没用,夜晚能够照得见鬼的只有烛火,但灯笼挂起来之后,魏平立刻取出一把折叠弩,视线不断地在上面游移着,哪里的灯笼变色,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弩箭射向哪里。
我则将一圈红线取出来,没有公鸡血,就去了一小袋朱砂,将朱砂全都涂抹在红线上面,沿着后院的柱子下桩,缠绕了几圈,将所有人都护在里面。
昨晚这一切,我就捧出阴阳罗盘,平心静气地等待起来。
就算鬼魂可以避开光线照射,要想靠近这个圈子,也势必会触碰到那些红线,或者踩中朱砂,设下这个圈子,至少可以保证对方不会无声无息地靠近我们。
此时院中反倒变得相对平静,老头自从退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唯有耳边的冷风持续吹奏着,不时飘来阴恻恻的鬼泣声,缓缓撞击着众人的耳膜。
一片死寂
当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