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帐篷里躺了一夜的我,果然感觉神清气爽,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看来林远没骗我,在驱散了体内的尸怨气之后,我的身体状态的确比原来还要好很多了。
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林远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害我的人是王麻子?
这个念头让我特别难受,甩甩头,很无奈地走出了帐篷。
不曾想陈教授和孟瑶就守在帐篷外面守着我,我刚走出帐篷,就听到他俩的说话声,“王青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强笑道,“还好,多亏了林远大哥昨天帮忙,对了,他人呢?”
说话一半,我才忽然察觉到林远并没有停留在帐篷附近,外面的林子里也没有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孟瑶起身说,“他去找帮手了,麻风岗这么危险,光凭我们四个人进去捞棺,危险性很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多带几个帮手。”
我哦了一声,正要离开帐篷透口气,陈教授却忽然站起来,用一双很锐利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王青云,你从小就在小义庄生活,水性应该很不错吧?”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但没有说话,我猜陈教授肯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陈教授又立马说,“等下午捞棺的时候
,你能不能陪着我们,到了必要的时候,我希望请你帮忙。”
对于这个要求,我并未拒绝,毕竟我也很想亲自打开那口棺材,确认王麻子的尸首还在不在,于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
因为要凑够人手才能行动,所以当天上午我们哪儿都没去,一直守在帐篷外面等着。
可林远却迟迟没有回来,把我等急了。孟瑶便起身说,“小义庄这里太偏了,林远对路况不熟悉,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王青云,你有吃的没有,我都等饿了。”
经她一提醒,我也感觉肚子很饿,于是从怀里掏出两个已经被压扁的馒头。
孟瑶直皱眉,说你怎么把馒头放在身上啊?昨天你流了这么多汗,这馒头都馊了,怎么吃?
我苦笑着又把馒头放回去,说除了这两个馒头,我身上已经没别的东西可吃了。孟瑶又问我小义庄你有没有吃的?我想了想,点头说有,之前王麻子在厨房存放了一小袋糯米,原本是为了给我拔尸毒的,但是没有用完,应该还能吃。
孟瑶马上说,“反正林远还没回来,那我们赶紧去小义庄弄点吃的吧,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啊?”
我拗不过只好同意了,转身往小义庄方向走,陈教授却没有跟上来,仍旧坐在帐篷外面,继续把玩那两
个哑铃铛,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等走出小树林后,我才往陈教授的方向指了指,说这个老教授看起来挺奇怪的。
孟瑶撇嘴说,“哪里奇怪了?我老师就是这种性格,他很痴迷古巴国文化,好不容易搜集到两个铃铛, 当然要用心研究了。”
她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催着我继续走,我只能闭上嘴,不再说话。
扎营的地方距离小义庄不算远,差不多步行了半小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之前走过的那条马路。
望着那栋熟悉的建筑,我情绪反倒显得有些复杂,踟蹰着不肯往前走了,孟瑶见我停下来,就扭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孟瑶则哼了一声,说你胆子不会这么小吧,连家也不敢回了,还怕王麻子躲在里面埋伏你吗?
说着她就加快脚步,自行走向了小义庄大门,我满心苦涩,垂头跟在后面,还没等走进去,就听到孟瑶发出一声很尖锐的尖叫声,“啊……”
“怎么了?”
我感觉事情不对,也跟着加快脚步,随后就看见孟瑶正脸色惨白地从小义庄里跑出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我说,“尸、尸体……”
“谁的尸体?”我心下一沉,意识到肯定又出事了,赶紧绕开孟瑶,一脚跨进小义庄的院子。
院里阴森森的,还
飘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我跨入院子时,立刻就看见了一个趴在地上的人,他的身体呈弯曲状,四肢扭曲得特别厉害,从体型和衣服上判断,居然是昨天带我去村长家的郑力。
“郑力!”
我的背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壮着胆子靠近尸体,伸手把他翻过来,望着郑力那张定格在临死前的惊恐表情,心脏跳得“突突”响,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害怕的并不是尸体,而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他昨天下午还活蹦乱跳地跟我去了村长家,现在怎么……
“王青云,这个人是谁啊,他死的好可怕。”孟瑶受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反应过来,看向尸体脸上歪斜扭曲的五官,心里也跟着一颤。
郑力的死状很恐怖,他死前似乎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嘴巴张成了o字型,眼角也瞪得大。大的,几乎开裂,里面全都是吓人的红血丝,拳头也攥得鼓起了筋!
诡异的是,经过我的初步检查,并未在郑力身上发现任何明显的伤口,他好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