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红火热闹的芙蓉馆,在妙香的房门被拉开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金凌只看到混身染血的童远,阴沉着脸手上拎着滴血的柴刀,抓着妙香的头发,将她的尸体从屋里拖出来,屋内的胡英才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已经气绝。
接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芙蓉馆内的冤魂在帮童远,大堂所有的门都打不开了,童远如同屠夫一般杀光了大堂内所有的人,他还把所有人的头颅砍下来随意丢弃,最后走到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妙香尸身前。
金凌和蛊颂一起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分毫,闻着浓重的血腥味,看着血流成河,满地尸首分离。
童远看着妙香的尸身,脸上的悲怆和痛恨相交融,他颤抖着手将柴刀高高举起,重重的朝着妙香的脸砍去,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带着他满腔怨恨。
“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
也不知到底砍了多少刀,妙香的整个脑袋都成了一滩烂肉,只有那双眼睛完好无损,饱含着憎恨,就那么瞪着。
童远依旧喃喃着‘你不配’,从被血染透的衣衫里摸出一套刀具,撕开了妙香的衣服……
接下来的画面令金凌几欲作呕,她不得不移开目光,她也杀过人也见过血,可她从未见过像童远这样,将妙香的皮整个剥下来,将她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拆出。
原来醉花阴是这样来的,原来醉花阴承载了妙香如此多的怨恨,金凌突然觉得自己背后背的,不是一把伞,而是活生生的妙香。
这么一想,金凌突然觉得背后一重,两只血肉模糊的手从搭在她肩膀上,一股凉意从脊梁骨中冒出,浓重的血腥味从脑后飘来,金凌缓缓回头。
一张被烂肉糊满的脸,仅剩的两个眼珠和一排白牙对着她,“是谁杀了我?是谁!!!”
脖子猛得被捏住,惨死的妙香趴在她背上死命的掐着她,动弹不得的金凌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她最后看了一眼童远那边。
他正用那一整张的人皮将妙香全身的骨头包裹起来,染满鲜血的雪白人皮上,一个奇特的印记突然映入眼帘,但金凌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妙香掐断了脖子……
……
孟河镇,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昆马在芙蓉巷前踱来踱去,中间也尝试了很多次,可是怎么也进不去。
鹏钩抱着双臂站在巷口阴沉着脸看着,已经一夜了,此处距离幽冥宗极近,若是东西落到幽冥宗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昆马,不等了!动手吧!”
昆马闻言一喜,道:“早就该这样了,我就不信我把这整个镇子夷为平地,他们还不出来!”
……
再一次清醒过来,金凌用了比之前更久的时间,因为玄石已经被她丢在了储物手镯里。
她依旧站在大堂中央,妙香刚刚出场正在起舞,金凌转头见那个醉醺醺的家伙又朝她而来,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将人踢昏过去,然后径直朝楼上妙香休息的房间走去。
此时这个房间不是封闭的,金凌一进去就看到蛊颂骑在胡英才身上挥舞双拳,一边打还一边喊道:“每次死了就一肚子火,非要打你一顿才能消火,叫爹听到没有!”
“爹,爹,我错了,不要打我了。”胡英才求饶着道。
“滚吧!”蛊颂从胡英才身上收走一只小虫,鼻青脸肿的胡英才这才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蛊颂气喘吁吁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口,见金凌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拿着她的伞,手在伞面的芙蓉花上细细摸着,若有所思。
“发现了什么?”蛊颂问道。
金凌缓缓摇头,“还不知道,等妙香上来或许会有线索。”
回想起最后一眼看到的那个痕迹,她视线很模糊也没太看清楚,可那绝对不是血迹。
金凌在醉花阴上仔细找了一遍,感觉那个痕迹就被掩藏在芙蓉花中,可是这些芙蓉的画工非常巧妙,好像这些芙蓉花的存在,就是为了掩藏这个痕迹,所以她还是毫无头绪。
这是现在她唯一能抓住的线头了,希望能有所发现吧。
妙香舞完一曲回到房中,突然看到两个陌生人吓了一跳,金凌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房门关上,挥剑划过妙香胸口的衣带。
银光闪过,妙香外衣连同肚兜一起滑落,蛊颂一口热茶喷出,赶忙转身避讳。
“啊——”妙香一声尖叫护住胸口,眼中立刻蓄满泪水,“你做什么,我妙香卖艺不卖身!”
没有,没有任何印记!
但是没有并不代表没有线索,反而恰恰说明了这在尸体上出现的印记是个突破口,可是这印记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妙香饱含着屈辱瞪着金凌,但金凌的实力在那,由不得她说什么。
金凌开始跟着妙香,如影随形,妙香虽然不愿,但她根本奈何不了金凌,就连胡英才看到金凌也是点头哈腰的样子,所以她只能任由金凌跟着。
喧嚣的一夜过去,疲惫且微醉的妙香回到房中休息,妙香的房间很整洁素雅,她很爱琴,房内有各式各样的古琴。
妙香先抓了一把青菜放进床边的兔笼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