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临县的刑侦大队下属有两个中队,一中队的队长是孙涛,而二中队过去则是由顾正负责的。
在顾正被停职之后,原隶属二中队的副队长薛廷暂时接替了顾正的位置,而因为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种情况也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但作为顾正过去的下属,薛廷根本无法相信顾正会做出那些事情,所以在运钞车案发生之后,他几乎日日都处于第一线,和一中队一起寻找着足以破案的蛛丝马迹。
这一天是农历初八,薛延刚从泊水乡的郊外返回县城,可还没走近县公安的大门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薛延定睛一看,发现拦下自己的人竟是孙涛,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即开口问道——
“老孙,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的孙涛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的,他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而是特地躲在了大门旁的转角处,一看到薛延就当即把他拉到了一旁。
“老薛,我们也快一周没见,今天我想请你吃个饭,你看怎么样?”
“不吃不吃,案子都还没破,哪有什么心情吃饭。老孙你真够闲的啊,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也就算了,上班时候还到处拉人吃饭,怎么?案子不想查了?”
薛延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的确不太好,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案子。
小小一个泊水乡,现在汇集了整整两个刑警中队,外加搜证科,法医组好几十人。
可忙了整整一周,却愣是没查出什么眉目来。
孙涛知道薛廷心情不好,所以对他说的话也没太较真,打了个哈哈道——
“查,案子当然要查。那饭也要吃不是吗?现在是午休,而且今天刘队去上面开会了,所以你就算进去了也找不到人汇报,倒不如我们两个聊
聊?”
“老孙,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延也不是新手,他一听孙涛的口吻,就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在外面说?
就在薛延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孙涛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上了车。
两人一起来到了位于县公安大约十公里外的一家小餐馆附近。
孙涛把车一停,找了间没什么人的馆子就拉着薛延走了进去。
“老板,两斤红烧羊肉,再来两碗面。”
“好咧!”
孙涛一进门就向着老板嘶吼了两句,随后就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孙,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薛延现在越来越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孙涛特地开了十几公里车找了家没什么人的馆子,你要说是为了请吃饭实在是有些离谱了。
“的确有点事情。”
孙涛见薛延的脸有点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地向他说道——
“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再去查运钞车的案子了。”
“你开什么玩笑老孙?”
薛延一听这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现在这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要我别查,你什么意思?”
薛延这人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说话不太好听也是理所当然的。
孙涛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向着薛延继续说道——
“你我都不是第一天办案了,你真没发觉这个案子很奇怪吗?”
“奇怪?你指什么?”
薛延皱着眉头看了眼孙涛。
“我指的是每一件事都很奇怪,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发现被遗弃的运钞车和那两名保安尸体的吗?在运钞车从国道最后一个监控消失,到被我们找到,这当中间隔了整整两周。在这两周时间里,我们询问了多少附近村子里的
人,都说没看到运钞车的踪迹,直到找到运钞车的前两天才有人说看到类似的车子从村道开过。老薛,你不觉得这事很刻意吗?我觉得就好像是有人特意想要让我们找到运钞车和发现那两具尸体一样。”
“你说的这事情我早就发现了。”
薛延闷闷地继续说道,“我们发现那辆车的时候,车厢里什么都没有,说明那些现金早就已经被人转移了。我第一天去的时候我手下就有个小伙子问我,说我们渝临县郊外那么多山,不管是运钞车还是保安,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说啊,只要把车拆了,和人一起埋了,那再想要找到就难上加难了,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无法确定运钞车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也就不能确定那笔现金是不是还在渝临的地界里。所以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运钞车和尸体都是歹徒故意要我们发现的,那在发现之后,我们得到了什么线索?”
“线索?”
薛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冷冷哼了一声。
“除了发现顾队变成了凶手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狗屁线索?”
“所以呢?”
孙涛冲着薛延笑了起来。
“等等,老孙你的意思是说……?”
薛延这话刚说到一半,餐馆的老板就端着羊肉和面走了过来。
他连忙把之后的话给咽了下去,随后冲着老板点了点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