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轮廓
在接近的刹那,所有流光汇聚至尖峰,如一抹璀璨的流星,划破夜幕,刺出锐利的一剑,绽开层层螺旋光带,带着虚幻空灵的风声。
直接上最强的一击吧,水晶流星!
流星冲锋,被陡然抬起的枪身挡下。白光与黑焰搏杀,相互撕咬,把坠落的雨点都吓得四散奔逃。
但没用,大雨浸润下的骑枪,很湿滑,剑端能轻易滑过枪身。
“嘶——嗖!”丝滑的金属滑行声,枪身上流过银色的小溪,刺剑直直捅向别西卜的右眼,拖着水晶慧尾。
这一刺几乎和子弹一样快,他躲不开,只能被捅瞎——
“乒!”清脆的碎裂声,混杂在暴雨的乐章中。
可就在剑端捅入的前一瞬,剑碎了,从剑柄到尖端,一齐碎裂,化作比半粒米还小的玻璃渣,轻飘飘打在别西卜的脸上,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子。
回过神来,它才发现,并非仅仅是武器受损,而是自己的整条右臂,都被完全粉碎。
而粉碎它的攻势的,是别西卜的一击黑焰手刀,从下至上,轰碎了它的肩膀,截断了肢体,顺势把骑枪掀上了天。
这个姿态,这个眼神,是黑执事。他把他们的手刀学过来了,架势上。玻璃男爵愕然了,想起了被那俩怪物支配的恐惧。
晶体结构。先前,别西卜打碎了它的手臂,扼喉的就碎掉了,而非卡在脖子上,说明只要击碎肢体末梢,前端的结构就会一同破碎。
至于骑枪,别西卜是踢起后,抬起大腿抵着的,套着黑丝,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我现在,不想,”手刀扭转二百四十度,如一条灵活的游鱼,再次爆燃黑焰,一击斜劈,劈向它的脖子,“浪费时间。”
“呼!”男爵紧急后撤一步,脖子都被削没一半,差点就被斩首了,切口在火光映衬下清晰可见。
之前,时间允许,他可以选择从弱的开始逐个击破。但现在,妹妹危在旦夕。
“所有挡路,”手刀握拳,看似熄灭一把火,实则是把流淌整个手掌的黑焰拘束起来,压缩,如同挤压一只气球,抬手,在它爆燃的同时,发力刺拳,“都将,死不瞑目。”
黑焰轰拳,一记暴扣,将全部冲击力灌入水晶脑袋,直接砸出一个凹坑,掉下哗啦啦的玻璃碎屑。
男爵再次踉踉跄跄后退,单手尽量维持平衡。
别西卜则漫步上前,接住变回魔法书的骑枪,抄着书本,上去就是两呼,左一扇,右一扇,打得头颅内外满是裂痕。
男爵不甘示弱,弯下腰,用仅有的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便往前冲边举起,让他双脚离地,锋利的指甲抠入脖颈,流出的血与雨相互融合。
但还没等它发力,举过头顶的魔法书就猛然暴扣,粉碎了它的脑袋,直直轰入胸口,切断了它的力气。身躯因破碎过多逐渐显形,露出原本透明但有轮廓的样貌。
“滚开。”松手,握拳,再次一击黑焰,粉碎了它的又一只臂膀,也将书炸了出来。
踏前一步,转了一圈书,反手握住,再往下砸,砸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它每次被重击就会后退,而别西卜又步步紧随,时刻保持半步距离,一直跟着一直敲,硬生生把他两米高的身体砸成了一米三,边走边掉玻璃碎片。
最后,别西卜抽回书,展现骑枪,捅入泥地,腿上燃起黑焰,炸响,借力飞身,一腿扣向它的身躯。
可与此同时,一面等身镜由透明显现,出现在两人之间,其中倒映着别西卜与他焚烧黑焰的黑丝飞踢。
“嘭!”击中之后,一股同样的冲击从镜面中传来,黑焰反向冲回,将别西卜炸上天,离地三米多高,飞出二十多米远,生生撞在泥地上,又在水坑中翻滚。
“呼啊,咳咳!”别西卜把头拔出水坑,呛着,头发哗啦啦滴水,额头上则有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滑下。
是血。
“嘿,老兄!先止血!”距离够远了,小纸片可以悄悄和他说话了,“你现在身上创口太多,别打嗨了!”
“谢谢……”他松开了骑枪,抹了把血,从裙底摸向腹部,燃起黑焰,炙烤伤口。
很痛,但好在她涂抹的大量神经毒素稀释了更多的疼痛。要不是为了那些黏液,他可不会任由她玩弄那么久。
“不是,你怎么这么菜了?”林小姐合上了一只女生用小镜子,解除了〔罪魂〕,骂骂咧咧着摇头,目光钉死在眼前一份份合同上,头顶还悬浮着一块白石板挡雨。
玻璃男爵单膝跪倒在她身前,摇晃着身体,似乎在说什么。
“啊,难怪,你被黑执事干碎了,防御力下降了……该死,我该早点把你修好的。”林小姐闭眼龇牙,抹了把雨水。
就两个多月前吧,黑执事朝微笑教这边来,沿路清扫余孽,恰好遇上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遇上了坦什特。
“受死——”“停停停,别打!”
他操着苍老的嗓音,拽住几乎快扑出去的公鸡鸦,和铁头鸦呆头鸦一起摁住它的脑袋,道。
“老夫跟你们讲,当初马斯那事儿,其实还有后续……”
大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