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藏在我身上的女怨灵,她皮肤白白的,好像裹着墙灰,脸上更是笼罩着一层青黛色,可能是我念力不够强大,无法透过这层光晕看清楚她的脸,只觉得她五官一片朦胧,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长相。
我加快了诵念经咒的语速,女怨灵感受到了痛苦,她的身体在扭曲,像蛇一样趴在地上蠕动,五指弯曲形成爪状,划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抓痕,那只手扭曲变形,长指甲弯曲好像镰刀,我灵魂都战栗起来了。
女怨灵被阿赞泰的阴神刺符镇住了,她没有办法靠近我,身体却诡异地爬动,和我无限接近。
我念咒的嘴唇开始发抖,脸上也流汗了,无形的恐惧差点将我排挤出去,我努力深呼吸,将经咒声放大,很快女怨灵身上有一股气息飘来,笼罩在我身上,这股气息又阴又冷,连我的四肢百骸全部都冻僵了。
我放缓了经咒声,脑海中的场面在迅速离我远去,当女怨灵的身影即将淡去那一瞬间,我分明听到她在冷笑,“咯咯……”
这声音好像贴着我脊梁骨发出来似的,干的我浑身的毛孔都发炸了,猛地张开眼,冷汗流满了一地,外套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就跟刚被
人从河里打捞起来一样。
眼前的场景回归到了现实中,我听到阿赞泰的声音,“有没有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我哆嗦着嘴唇说,“有,我很冷,身上好像有股不属于我的气息,是……是不是它出来了?”
阿赞泰沉下脸让我别胡话,女阴灵阴神刺符镇住,没那么容易出来,我会感觉到冷是正常的,这说明我已经通过控灵的法门借到了属于女怨灵的一部分法力,因为她是阴灵,我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感觉到冷并不稀奇。
阿赞泰让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果然我感受到了属于女怨灵的气息,诡异的是自己居然能够控制这股气,好像它本就属于我。
见我一脸费解和吓抽筋的表情,阿赞泰邪笑了起来,“这就是控灵术,每一个阿赞法师必修的手段,灵降需要借助鬼神之力,不懂控灵术你就一辈子沟通不到鬼神,这是个很好的开端,好……接下来开始念咒,用我教你的二段经咒落降!要快,你借到的法力没有多少,很快就会散!”
我不敢怠慢,立刻闭上眼睛再次诵念经咒,第二遍经咒是我要下的降头,阿赞泰传授给我的针降。
法坛上烛火诡异地飘动着,随着我念咒的
声音一股强风也起来了,四周散发着森森阴寒的气场,我身上越来越冷,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咬牙苦撑,一半压力来自于对经咒的不熟练,另一半压力则源自于恐惧,我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什么,法坛上的拍婴神像似乎正在盯着我,红眼拍婴的眼睛很有神,仿佛活过来一般。
好在此时盛放纸人替身的盘子里又开始有了动静,之间黄色符纸正在“滋滋”散发白烟,有点像是被火焰烤焦的样子,黄纸表面迅速大卷,慢慢变得焦黑起来,缠在替身纸人身上的头发也莫名其妙地烧起来,冒出一股墨绿色的火焰。
纸人是用来代替乃康承受念力的,头发烧起来证明我的经咒已经起效果,这时我急忙举起了铁钉,对准纸人的胸口狠狠扎下去。
砰!
冒烟的小纸人身上窜起一股明火,火舌疯卷蹿起了半米高,绿油油的火苗浇在我手上,我一点都不觉得灼痛,反倒有种阴森透骨的感觉。
阿赞泰冷厉的声音徒然想起,“别停,多扎它几下!”
我咬牙把心一横,举起了铁钉连续不断地扎在纸人身上,纸人已经千疮百孔了,凡是被我扎中的地方都诡异地渗出了鲜血,殷红的血水将纸
人染红了,形成一个扭曲挣扎的人影轮廓,我隐约听到了哭喊,像是远在十几里之外的乃康在痛苦地哀嚎。
我居然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我留了一头的冷汗,此时替身纸人已经彻底被火焰覆盖,在一股“滋滋”的白眼中化作了灰烬,我茫然盯着那堆散落的灰烬,心中一阵麻木和冰凉。
下降成功了?
阿赞泰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用拳头在我肩上重重擂了一拳,阴狠地笑道,“做的不错,第一次下降就很成功,我没看错人,你很有这方面的天分!”
我擦掉冷汗苦笑不已,“那乃康会有什么下场?”
阿赞泰扬起了嘴角邪笑道,“你给他落的是死降,先借拍婴神像的法力,又加入了一部分女怨灵的怨气进去,还有你手上拿的钉子,这是用来锁魂的棺材钉,从现在开始,乃康每隔几分钟身上就会蹦出一根钉子,你扎了他多少下,乃康就会长出几根钉,直到鲜血流干哀嚎到没有力气才会死亡,你应该高兴,作为我阿赞泰的助手,你顺利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降头,虽然是在我指导下完成的,可能够做到一步已经很不容易。”
阿赞泰发出了狂放笑声,声音刺耳,如夜枭般
划过夜空。
他的笑声残忍极了,丝毫不带人情味的冷漠,我忽然有种呕吐的冲动,快速冲到阳台边缘,将上半身紧紧贴在护栏上,一股脑宣泄个痛快。
我到底干什么些什么?我杀人了……这次是我亲自给乃康落的死降,我怎么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