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多管闲事,是不是?”他笑着推了推她的额头,“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乔琳摇摇头,小大人地表示:“你知道吗?你真的有一个吗?学校的丹尼总是想让我做他女朋友,他烦死了!”
“真的?”诺埃尔挑了下眉,觉得很好玩。
“是啊,他想要亲我,被我打哭了。为什么男孩就这么烦人呢?”
诺埃尔笑得停不下来了,他边笑边说:“是吗?那你还天天围着我转?”
乔琳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驳道:“如果佩吉阿姨有个女儿,我肯定也天天围着她转!为什么你就不能是诺莉呢?”
诺埃尔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挑眉说:“对你的哥哥放尊重点!”
乔琳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又回到了她一直想要说的话题上:“所以,哥哥,你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诺埃尔这才意识到她还是没忘记他身上的淤青,居然兜了这么大一圈来问他这回事。他下意识微笑起来,想要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误以为是又要敲她躲开了。
“你需要一个拥抱吗,诺莉?”她故意这么说,为了报复他刚刚附赠她的那几个爆栗子。
诺埃尔翻了个白眼,轻轻捏着她的脸说:“现在你是在努力激怒我了,是吧?”
乔琳笑着拍掉了他的手,抱住了他的腰,抬头看着他问:“真的,诺埃尔,你还好吗?”
“没什么事,”他温柔地摸了摸她圆乎乎的头顶,“真的,我只是摔下自行车了。”
他一边小心掩盖着他内心被触动的部分,一边想,果然妹妹就是比弟弟贴心,利亚姆就不会意识到他会感到疼或者沮丧,可妹妹会给他一个拥抱!虽说他根本不是那类喜欢拥抱的人……
乔琳点点头,放过了这个话题。他们又重新回到了日常的活动里去,直到佩吉到来,做好饭,等玛丽亚或者约瑟夫到家,然后她再带着诺埃尔离开。
很多年后乔琳都还会回想起这一晚的事,她希望自己能更早向父母提起她发现的东西,希望自己能更早明白那些伤的来源。他当然不是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他从来都不会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乔琳缓缓地点了点头,终于不哭了。
诺埃尔松了口气,又拿手帕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问:“好了,有没有人想吃果冻豆来着?”
乔琳立刻举起了手,忘记了刚刚的伤心事,大声说:“我!”
“好吧,你真是个果冻豆脑袋!”诺埃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吧,如果你比我先跑到糖果店,我就给你买一包混合口味的果冻豆!”
乔琳闻言立刻跑了起来,诺埃尔假意在追她,其实根本没用力。等她跑到街角的糖果店后,他才慢悠悠地晃了过去,让她自己拿着10便士进去买了一包果冻豆。
两个人拉着手继续向家走去,在路上就你一颗我一颗地把那包果冻豆软糖吃完了。
“别告诉你妈妈我给你吃了这么多糖,”他有点后悔地在进门前补充道,“否则今晚上你要是睡不着觉可都是我的错了!”
乔琳一脸小大人地样子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他忍不住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招来了她的怒视。
他们在家里一起看了《神秘博士》,然后又一起玩了会儿吉他。今天诺埃尔带来了他的唱片收藏,是60、70年代的英国摇滚乐队The Small Faces(小脸乐队)的《Here Come the Nice》7英寸黑胶。
乔琳看着他把唱片放进爸爸的唱片机,有点疑惑地说:“这是你的吗?你的那些Sex Pistols(性手枪乐队)的黑胶呢?”
就连她都知道诺埃尔是个朋克摇滚的爱好者,尽管她也不确定什么是朋克摇滚。她只知道诺埃尔非常喜欢性手枪乐队,这乐队只存在了两年半,发行了一张录音室专辑和四张单曲,而这些东西都是诺埃尔的宝贝收藏。他总是说性手枪的《Never Mind the Bollocks, Here’s the Sex Pistols》是最好的专辑。
而朋克可能就是那些穿着奇怪的皮夹克和颜色鲜亮的格纹裤,梳着莫西干发型或者染成红发、绿发的人,他们有些看起来相当吓人,这也是他们一整套装扮的目的,吸引目光或者吓到别人!
至于诺埃尔嘛,如果他把头发搞成那样,严肃的妈妈佩吉可不会放过他!他只是有一条上面到处都是拉链装饰的黄色格纹法兰绒裤子,他还留着长一点卷发,用发胶搞出了近似飞机头的效果。乔琳一直觉得发型倒是还好说,可那条裤子很蠢,但她是个明智的妹妹,她把这个意见留给了她自己。
乔琳的父母对她跟着诺埃尔听这些唱片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几乎默认了这一切。他们当然不喜欢性手枪引起的那些反社会的事——不是指他们反叛或者粗鄙的态度,而是就像席德被怀疑在毒品作用下杀了女友又在审判前酗酒死亡一样,这个乐队代表的是完全与社会割裂和自我毁灭。没有父母会喜欢这个。
但话又说回来,朋克摇滚只是音乐,诺埃尔只是个正在寻找自我的青少年,而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