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到王府,白河翻身下马,没去应答,急急往里走。
红豆迎上,跟上白河步伐,声音压低语调飞快:“方才吴双与我说,祁兮姐姐遇到了些麻烦……她被歹徒带走了,以你的名义。”
红豆瞅了白河一眼,白河的步调并没有减缓。
一共就说这么两句,白河已从王府门前走到白王妃的小花园,再拐个弯就能看到白傅正书房。
白河有事要找他父王。
白河没在听她说话,可她不得不说。
“吴量跟了一路,说是祁兮姐姐惹上什么官司,现在在府衙羁着。”
红豆把话一并说完,没等来白河反应,却先听到小花园里传来白王妃的惊呼。
“什么,收监?!”
白河停住脚步。
花园凉亭的门廊下,白尧两个随从低低站着。
随从们看到白河,行礼唤他“二公子”,却被白河阻止,示意几人退远。
屋内白尧道:“儿子不愿娶德宁公主。”
在廊下,白河的手碰到门板却又僵在空中,低头听着,没进屋。
在白河身后站着,红豆有些尴尬。
这是白家的家事,她本应回避。
只是吴双托她帮忙带话,她对祁兮颇有好感。出于漂泊于世女子间的惺惺相惜,红豆实在不愿看她落入险境。如果她走开,白河一旦忙起来,可就耽搁了。
救人要救急,红豆只能硬着头皮杵在白河身后,母子对话传入耳中。
“虽说那日宴会梨儿有错在先,可引春是个什么?在烟花之地才用得的浪荡玩意儿!就算祁家兄妹清白,可那一宿,怕是德宁公主早已失贞……”
“阿尧!”
白尧急急又道:“您与父王忌惮圣上、不愿得罪宗师大人,所以儿子就活该沦为笑柄为世人耻笑?”
“阿尧!”白王妃急道,“你且与兮儿成婚,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何况离州白王世子?你若喜欢梨儿,过阵子,改换丁梨作世子妃就是,何必急这一时?”
“和喜欢没关系!”白尧不耐烦道,“母妃从小教导阿尧,身为白王世子应德行兼备、谨言慎行,儿子一路惶恐如履薄冰,如今却不得不立失贞之女为妃,这岂不笑话!”
他在意的是他的羽毛。
白王妃气势弱了下去:“阿尧你要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白尧怒极反笑,语调提高,“我不计较,可现在呢?!”
屋内当啷清脆一阵响,有什么物事摔落在地,传来白王妃一声轻呼。
白河才要推门,里头却又没了动静。
沉默片刻,屋里声音再度放低。
白尧道:“白家替她忍了这么多,她倒好。惹了人命官司被县衙收监……得亏肖侍卫告知,德宁公主没暴露身份。白王世子妃是个失贞的杀人犯,白家如何和世人交代?”
“没准的事情。她这副模样,怎能杀人?”白王妃音色低低。
白尧道:“那日往后,她不也和没事人一样么?我难道要问出奸夫是哪个,才能确定她失贞么?”
“话也不是这么说……”
白尧又道:“父王当年镇压北境异族有功,圣上本就许他达成一个心愿。母妃帮我和父王说说,德宁公主她……”
“这种事情就说说,哪还真敢求圣上……”
“人关哪了?”
人声响起,大门猛地推开,屋内两人瞬间噤声。
正要训斥下人不懂礼数,白王妃蹙眉回头见是白河,语气缓和下来。
“阿河,是你。”
白河唤声母妃,行礼道:“我在屋外听着言语,此事可大可小,把人弄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得以从白尧的抱怨中抽身,白王妃忙点头道:“阿河有主意。”
白尧冷笑:“那是因为,奉旨要娶德宁公主的人不是他!”
眼角一抽,白河没有辩解。
也不知丁梨和他说过什么,白尧火气上涌,两步走到白河跟前,看着他眼中有些气急败坏的自己,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怒火。
又不是白河的错,他犯不着发火。
“二弟你不明白……”
白河道:“大哥,其实德宁公主古灵精怪,挺有趣的。”
如果不是想杀他全家的话。
听得这话,白尧原本压下去的怒火又窜起来,语调里满是讥讽:“德宁公主这么有趣,不如这样,我让给你,你来娶她好了。”
白河怔愣,旋即嘴角弯弯,浅笑转瞬即逝,似笑非笑看起来有几分认真。
白河道:“大哥非要这么说,我也认。”
二弟在说什么?
白尧怔愣。
白河道:“大哥若不情愿,我愿意娶德宁公主。”
白尧张张口,如鲠在喉。
他这个弟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甚至能做到未卜先知。就算他嘴上不承认,也不得不说,白河除了出生比他晚,样样都比他优秀。
包括异性缘。
白河对女人不感兴趣,从小到大依旧有大把女人向他示好。虽说白尧身边莺莺燕燕更多,他也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