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尸体会说话(1 / 2)

“德宁公主所言,能信几分?”

安顿好祁兮,白河问红豆。

“真不会怜香惜玉。”红豆撇嘴道,“光这一地血,就惊得德宁公主发了烧,白二公子还在这说风凉话。”

白河道:“我房间都让给她了,还不够贴心?”

红豆长叹一声。

同为女子,她理解祁兮的不容易。

“祁家到底有祁连芝镇国大将军的名号在,就算德宁公主父亲祁跃是个三品闲官,祁家怎么也算个贵族——如今祁兮授封德宁公主,原也该有些派头才是。

“陪嫁随从竟是两个十二岁的小孩,祁跃未免太不重视女儿。”

祁兮跨出祁家大门后,身边跟着北上的就只有一对十二岁的双胞胎姐弟。

虽说姐姐吴双沉稳,弟弟吴量有些功夫,但毕竟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祁兮今晚遭此劫难,姐弟俩早被迷药放倒,全然帮不上忙。

完全不担心女儿出事,祁跃心也太大。

白河摇头,道:“我知道你同情德宁公主。可她刚才说,屋里有人出现杀了刺客,她才得以存活。可你看这屋里,哪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红豆四下张望,词句吞吐:“或许……或许前来救德宁公主的,是她的宗师哥哥祁远呢?”

虽说官场不顺,可在江湖上祁家年轻一辈可谓人才辈出。尤其是长子祁远,二十来岁的年纪,跻身江湖五大宗师之列,无人能望其项背。

“祁远?”白河怔愣,随即摇头,“不是。”

“怎么说?”

“祁远若是人在偃州,哪能不给德宁公主送亲?祁远宠妹妹可是出了名的。”白河说,“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

“你的意思是,”红豆沉吟着,脑中蹦出个可怕念头,“或许第三人根本不存在,凶手就是德宁公主?!”

被迷药算计,几乎被侵|犯,虽说手段残忍,动机倒也无可厚非。只是祁家大小姐这副病恹恹德模样,怎么看都不像高手。

红豆觉得她的推断合理却又不合理,遂看向白河。

白河言辞肯定。

“不可能。”白河说,“德宁公主病弱非此一时,她不会武功。”

红豆觉得合理。

祁兮在偃州是出了名的深闺小姐。和叱咤江湖的兄弟们不同,她自幼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的症状,又不是白家来结亲才这样,而是自小如此。

若非这般,白河此行千里迢迢替哥哥白尧接亲,又何必带着红豆这位女大夫。

红豆倒:“这可又陷入死局了。”

“倒也不会。”白河淡然道,“尸体会说话,你验验看。”

“啊?”

红豆抬头,白河看她。

白二公子喊她同行本是为了给祁兮看病,先前也没说仵作的活她也得干啊?

“凭什么……”红豆想喊别人验尸,想想随行人员确实就她合适。红豆内心叫苦不迭,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行吧行吧,下不为例!”

窸窸窣窣验尸完,白河担心刺客出现有损祁兮清誉,安排随从将屋内收拾干净,刺客一事暂时按下不报。

收拾完见还有时间,几人各自回房小憩。

客房早让给祁兮,白河也无所谓房间死没死过人,累过一宿,当下合衣睡去。

不知不觉,天灰蒙蒙透微光。

踏着偃州四月的清晨,客栈门前发出轻微声响。

许是早起小二开始清扫,许是更夫下班迈出步伐。声音稀疏平常,直到噌地一声划破门廊,扎进木头的刀震得木床作响声嗡嗡。

白河看着擦肩而过的那柄刀,错愕。

若非他反应及时格挡,那柄刀就会插在他肩头。

虽不至死,也得残个把月。

白河冷汗涔涔,前方传来阴恻恻的懒散声音。

“嗯?不是这里啊?”

白河循声去看,黑色长衣暗红领的公子哥不知何时来的,身体微微前探,脸上皮笑肉不笑。

“公子走错房间了吧?”白河很客气。

“没走错。”

年轻公子说。他上前,将小刀从床板上拔下,收入刀鞘。

没有因为冒犯白河感到丝毫歉意,年轻公子大大方方在白河身侧床沿坐下,抱臂往床沿一靠。

“是你睡错了房间。”年轻公子反客为主,咧嘴笑了,“怎么?祁兮不在这里?”

原来是找德宁公主。

白河起身,行礼道:“有些变故,安排德宁公主在别处歇息。”

年轻公子脸上浮现出厌恶神情:“什么公主架子,去,喊人出来说话。”

那厢红豆和两名白家护卫循声而来,见此人无礼,护卫怒道:“对二公子客气点,你是哪……”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护卫应声倒地。

“我讨厌别人顶嘴。”

年轻公子起身,眼神睥睨。地上护卫满脸绝望,血流自脖颈汩汩而出。

走到门前,年轻公子回头,环顾屋内四人:“不说?我自己找。”

门廊外木质地板轻响声格拉格拉,脚步声渐远。

他在搜寻祁兮。

白河安排红豆抢救包扎,赶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