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爷?真是您啊。这是一大早刮得什么风,把你都吹来了?”齐铁嘴连忙上前招呼着二月红坐下。
“还不是我夫人,说是想见阿琬,就连刚出生的那个臭小子不安生都能被夫人责怪两句,若是我不把阿琬请回去夫人怕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咯。”二月红说着玩笑话,齐铁嘴也是同样笑着没往心里去。
红夫人疼爱孩子这事谁人不知,对红爷更是体贴入微,所以齐铁嘴也就当他是在说个玩笑。
解琬如笑着没说话,因为她看出来了二月红像是有事想跟齐铁嘴说。
“齐爷,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二月红踌躇片刻,面色带着些许为难。
“啊?跟我商量?”齐铁嘴看了看二月红,下意识地想掐指算上一卦,结果还没起卦呢,就被二月红按下手。
“一些小事,用不着齐爷卜卦。”二月红看向解琬如笑着道,“昨日夫人突然提早发动,多亏有阿琬在才顺利生下三伢子。阿琬归家后,我夫妇二人思来想去,觉得三伢子与阿琬有缘,想与阿琬结个亲。”
齐铁嘴听着就觉不对,按理说阿琬去红府那边,哪怕是帮忙也帮不上什么,怎么到红爷嘴里就变成了没有她,红夫人就生不下孩子一样。
手中卦象已起,齐铁嘴屏息凝神,只算到是个不错的兆头。
“齐爷,卦象如何?”二月红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外面积雪尚未消散,他的额头却是冒了细汗,像是有些热。
“倒是吉卦……”只听齐铁嘴这么一声,二月红也放下心了,继续询问二人的意见。
“不知红爷的结亲是指……?”这结亲可分太多了,齐铁嘴自然是不敢冒然答应。
“夫人与阿琬一见如故,昨日三伢子又得阿琬相助。夫人的意思是若是阿琬不嫌弃,便与红府结个干亲,我们夫妇二人认你做义妹,以后三伢子便也可喊你一声阿姨。”二月红说道。
昨天闹出了个神降的事情,解琬如还怕被二月红夫妇疏远了,正愁不知道如何跟他们拉近关系,没想到今日一早二月红就来齐家送“枕头”了,解琬如当然是答应了。
“好好好……如此甚好!往后我们两家关系又更近了。红爷可要记得多带几个侄儿多来我这玩玩。”齐铁嘴拍手笑道。
于是二月红趁热打铁,请齐铁嘴现场算了个吉日,准备在红府摆一场流水席。那日子说巧也巧,恰好是红府三少爷满月的前几天。
离开前,二月红瞥见了站在角落的小白犬,而小白犬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
“齐爷,你家的小白犬养得真好。”二月红露出了个笑容,走出去一段后,朝着齐家香堂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奇了怪了,红爷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齐铁嘴一头雾水,转头看见解琬如笑着转身,身后跟了只小白狗。
“齐爷,再不回去,真是没有热粥喝了。”解琬如喊道。
“哎!来了!莫催!”齐铁嘴说着就撩开长袍,小跑着追了上去。
“夫君!你回来了!”在房内的红夫人见二月红回来了,连忙迎上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问道,“如何,阿琬和齐先生可是答应了?”
“自然是答应了。”二月红扶着红夫人进了内屋,放下隔间的纱帘,挑着炭盆道,“夫人,哪怕你现在身子大好,也要注意些别着凉。”
“夫君,我明白的。”红夫人给二月红倒了杯茶,温柔像是刻在她的骨子里,一举一动都十分熨帖,“阿琬愿意与我们结亲自然是极好,若是不乐意我们也不能强求……”
“自然不是强求,当时阿琬也在面前,就连那……谛听都在,若是她不愿自是会拒绝。”二月红拍了拍红夫人的手道。
“想来是神兽不放心那些小丫鬟,抹了她们的记忆。幸好没有抹掉我的,不然……不记得阿琬的救命之恩,我怕是这辈子都无颜再见她了。”说到这,红夫人满是感慨。
“莫要想太多,我们如今不是都还记得吗。”二月红揽着夫人的肩膀说道,“之前阿琬不是一直要你不要思虑过多吗。”
红夫人应了一声,静静地依偎在二月红怀中。
红府多了个大小姐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是全长沙的人都知道了红府会在二十多天后连摆七天流水席,一是认干亲的仪式,二是红府小少爷的满月酒。
得到消息的张启山不禁挑眉,怎么就短短一个多月,这位齐家小姐摇身一变就成了红府的大小姐,现在单是她一人身上就牵扯到了长沙两大势力。
看来这拉拢的人,还得再加上这人。
他把玩着那只金镯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喊了一声,让属下备一份厚礼送上。
来人是个新面孔,看起来不是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副官。
说来也巧,就在半个月前,前一任副官因为走夜路不看路,掉进冰窟窿里没爬出来,第二天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冻成冰了。
张启山就顺势换了个副官。
哪怕是知道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即将离任的长官也懒得去管他,只是告诫了几句,让张启山记得跟长沙的“地头蛇”好好相处。
认干亲的那日,红府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