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以为秦泽煜身为古代的贵族男子,对于现代医学的种种手段或许会感到难以接受。
然而,她未曾料到,自己在秦泽煜心中的地位竟如此深重,她低估了他的承受力与那份深藏的偏执与骄傲。
秦泽煜一旦坚定了信念,即便是面对世人皆惊的异事,他也会毅然决然地前行,无惧无畏。
“清清,你放心,我已经让吴太医做好剖腹产的准备,你不会有事的。”
秦泽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紧紧抱着洛清清。
“郡王爷,请您先移步外间等候。”
周嬷嬷与一众仆妇围拢上来,试图让秦泽煜离开这充满紧张与未知的产房。
但秦泽煜却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洛清清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丝痛苦都尽收眼底。
洛清清深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狼狈,汗水浸湿了她的鬓发,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她强忍着,不愿让秦泽煜看到她最狼狈的一面。
于是,她用尽力气,向秦泽煜摇了摇头,示意他离开。
她明白,即便是再恩爱的夫妻,在某些时刻也需要保持一份神秘。
而生孩子,无疑是女性生命中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刻。
孩子没生出来,先拉出粑粑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秦泽煜终究还是拗不过洛清清的坚持,被周嬷嬷等人半推半劝地带出了产房。
门外,潮湿的微风拂过,他却恍若未觉,心中那份焦虑与担忧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胸膛。
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刻,最重视仪容仪态的他忘却了平日的风度,只是随意地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郡王爷,您放宽心,郡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天二从没见过秦泽煜如此失态的样子,慌忙出言宽慰。
但他的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慌乱与不妥,显然是被秦泽煜的情绪所影响。
天一则在一旁暗自摇头,默默地为秦泽煜搬来一把胡床(小马扎),希望他能够稍作休息。
然而,秦泽煜却仿佛没有听到天二的话一般,他烦躁地摆摆手,将胡床踢到了一边。
他哪里还有心情坐下?
此刻,他的心就像搁到了烧热的铁板上,百般煎熬。
“清清?你怎么样了?”
怎么都不叫一声?
秦泽煜小时候在宫里,也见过皇帝的嫔妃生产。
基本上都是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啊。
可自家清清,却连个声音都没有。
秦泽煜趴到门口,通过门缝,努力往里看。
洛清清:……我还能怎样?
当然是疼啊!
仿佛要把身体都劈成两半的疼!
疼得我,连话都不想说。
但,洛清清还是从秦泽煜的声音里听出了明显的颤抖。
他在担心!
扛过了一波的阵痛,深吸一口气,洛清清喊了句,“阿煜,我没事儿!你、你不用担心!”
也别再说话了。
老实的待着,比什么都强!
老娘实在没有力气管你了。
到了这个时候,洛清清没有像后世的某些产妇般,扯着丈夫的头发,大骂“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就已经很克制了。
秦泽煜听到洛清清的声音后,心中的焦虑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深知生孩子的艰难与危险,尤其是头胎更是如此。
他担心洛清清会承受不住这份痛苦与折磨,更担心她会因此而离他而去。
他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去挽留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产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洛清清的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闷哼声,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秦泽煜在门外听到后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他再次焦急地询问道:“清清?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洛清清虽然疼痛难忍,但她却强忍着没有说出那个“疼”字。
她始终记着:秦泽煜不只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爹,还是手握重兵的郡王!
“我就守候在门外,寸步不离。”秦泽煜的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清清,别怕,吴太医及众位医家已悉数到位,更有经验丰富的医女与稳婆,一切准备周全。”
“我还特意寻觅了岭南最顶尖的巫医,即便是最为棘手的难产,她也能游刃有余。”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理智告诉他,作为郡王,他应端坐于一旁,静待佳音,或是前往外院处理大事。
然而,情感却让他无法抽身。
门内是他的清清,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无法放任自己离开她的身边,更无法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
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心疼与恐惧。
他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会如泡沫般破灭。
所以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他都会拼尽全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