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煜在西北的日子里,亦有所耳闻。
北凉公主和西凉皇帝和亲,两国间已达成默契。
往昔,大周与北凉关系尚算融洽,而今西凉插手,平衡已然被打破。
西凉不仅与北凉交好,更积极与南国和西凤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看来东方老贼野心不小,既娶了北凉公主,又与南国皇室交好,无非是想趁大周内乱之际,分一杯羹。”
“地二,启动我们在西凉与北凉的细作,并送一批药给单一雄他们。”秦泽煜吩咐道。
“是,主子。属下这便去安排。”
地二迅速离去。
秦泽煜虽然归心似箭,但此次边境之行的目的还未达成,他不得不暂时留下。
但是,他亦不愿在此地久留。
“天二,寻找玉髓山的人可有消息了?”秦泽煜问。
天二自树上跃下:“回主子,我们的人已分批寻找,虽避开了单家的耳目,但似乎仍被察觉一二。至少,他们已知道‘玉髓山’三字。”
“如此便好。”秦泽煜点头。
玉髓山,实则非山,而是玉牌持有者之间的隐秘暗号。
时至午后,单一雄派遣其副将及单威前来,邀请秦泽煜至府上一叙。
然而,天二却将他们挡在了门外。
“单少将军,我家主子并不愿与贵府有过多的交集,您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天二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疏离。
单威闻言,急忙解释道:“小哥,此次我们确是诚心相邀秦公子。上次的误会,我们深感抱歉。”
天二斜眼睨去,轻哼一声:“哼,上次不是你们诚心的吗?不过是怕我们挟恩图报罢了。”
单威有一瞬间的尴尬,只得继续道:“小哥,我父亲已命我代为致歉。此次确有要事相商,还请通融。”
此时,秦泽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何事?”
单威迟疑片刻,答道:“不知。”
他只知军令如山,不问缘由,只须执行。
秦泽煜冷冷一笑:“既无诚意,我又何必相见?”
单威急忙解释:“秦爷,边境形势紧张,我父亲行事谨慎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秦爷宰相肚里能撑船,能否体谅一二。”
正此时,单一雄走了进来,对秦泽煜道:“秦公子,老夫亲自来请,可算有诚意?”
天二见状,未再阻拦。
秦泽煜走出屋门,淡淡地看了单一雄一眼。
单一雄挥手让单威等人退下,并命人将院子团团围住,不准放任何人靠近,确保无人打扰。
天二欲上前,却被秦泽煜挥手制止:“你们也退下,与单小将军一同守候。”
待众人退下后,单一雄对秦泽煜道:“秦公子,老夫虽为粗人,但心思不粗。你救了我单家,老夫心中感激不尽。”
他目光落在秦泽煜腰间的圆珏上,继续道:“当年皇上曾召我等镇守边境的将军回京述职,那次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段往事,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让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若非先皇后暗中出手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无处安葬。”单一雄道。
秦泽煜的眉宇间微动,透出一丝明悟。
“秦公子,不知可否让老夫一睹这圆珏的风采?”
单一雄抱拳,郑重地请求道。
秦泽煜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道:“单大将军,请随我来。”
两人步入屋内,秦泽煜解开腰封,取下圆珏,递给单一雄:“我这玉珏乃是一对,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圆珏。”
单一雄接过圆珏,心中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他这两天对秦泽煜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对先太子的事情也反复思考,深知秦泽煜寻找玉髓山的意图。
秦泽煜看着单一雄,疑惑地问道:“单将军,你可知道玉髓山在何处?”
“我寻找玉髓山,是为了揭开当年的真相,可惜我只知道它在西北。”
秦泽煜叹息道。
单一雄激动得双手颤抖,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玉牌,与秦泽煜的圆珏颜色相近:“玉髓山,其实是我们单家对手持圆珏之人的暗号。”
他将玉牌与圆珏放在一起,神奇的是,两者竟然合二为一,上面的图案发生了变化,还出现了几个字:“雪浪山。”
“我知道雪浪山在哪里,相传那里是历任雪狼王葬身之地。”
单一雄解释道,“不管雪狼王死在何处,下一任雪狼都会找到它的尸骨,带回雪浪山。那里是雪狼一族认为最神圣的地方。”
秦泽煜眸色一紧,他看出单一雄的虔诚与决心,知道此人已是他的人了。
“既然圆珏指向了雪浪山,我打算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秦泽煜决定道。
单一雄单膝跪地,郑重道:“主子,我单一雄愿率领西北二十万大军效忠您!”
秦泽煜扶起单一雄,微笑道:“单将军请起,我们这就前往雪浪山。”
两人相视一笑。
单一雄曾随父亲去过雪浪山,送过一具雪狼王的尸体,对那里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