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方氏一沉下脸来,四皇子的心跳就会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此刻,方氏不仅脸色阴沉,还狠狠地瞪着四皇子,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王妃,你、你有什么吩咐?”四皇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方氏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个有些愚蠢的丈夫,心中暗自叹气。
但她也知道,四皇子虽然有些愚蠢,胆子却很小,对她充满了敬畏。
这种敬畏之心,让她觉得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殿下,难道你想被御林军‘护送’着去就藩吗?”
圣旨已经下达,四皇子就藩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
现在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是欢欢喜喜、前呼后拥地自己去,还是被人押送着过去。
方氏当然不希望出现第二种情况,所以她必须让四皇子心甘情愿地接受这道圣旨,并真诚地表达感激之情。
四皇子虽然并不聪明,但也不傻。
他立刻明白了方氏的意思,他不想被“护送”去封地,更不想看到方氏挥舞着狼牙棒与一众御林军激战。
那个画面,简直太可怕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来,恭敬地对着宫城的方向叩拜,“……儿臣叩谢圣恩。谢圣上恩典!”
传旨的太监好像没有注意到四皇子之前的不敬和抗拒似的,他怀里抱着一根浮尘,两只手放在身前,静静地等待着四皇子的回应。
他的双眼微微闭合,仿佛灵魂已经飘向了遥远的星空。
直到他听到四皇子谢恩,才缓缓张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殿下,王妃,皇上深知你们的恭顺孝敬之心,特意赏赐了你们两千黄金,以及大量的粮食和布匹。”
四皇子一听有赏赐,心中的伤痛稍微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他暗自与秦泽煜比较,得意地想:我比秦泽煜可强多了!看他,走的时候不但一无所有,还是被差役押送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父皇的心中,我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至少也比那个人见人厌的秦泽煜强!
有了这样的比较,四皇子的内心瞬间恢复了平衡。
方氏则在心里暗叹,四皇子还真是好哄。
而皇帝这种一手软一手硬的策略,确实高明。
不过,既然即将离京,方氏也不想再计较这些。
岭南也好,她出身将门,小时候还随父亲在西北疆征战。
她更喜欢边城的开阔和自由,不像在京都,处处受限,时时被束缚。
就连她的一对狼牙棒,在京都都快生锈了。
离开京城,天高海阔,无需再受那些繁琐的规矩束缚,也不必再与五皇子府虚与委蛇。
方氏和四皇子一起将传旨太监送出府门。
她看着四皇子手中的圣旨,心中充满了期待。
即将离开这个繁华却束缚的京都,她感到无比的欢愉。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哭喊声打破了宁静。
她一边哭一边跑到主院,大声喊道:“什么?王爷被流放了?”
“不是流放?是就藩!”
“就什么藩!这就是流放!”
“我不去!我才不去岭南!”
“王爷,表哥,你在哪儿?你快去进宫,好好跟姨母求一求,让她帮你在皇上——”
方王妃的眉头紧皱,不悦地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慌忙一脸无辜地摆手,“不是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
他真是烦透了洛清漪这个女人,又不是正经的亲戚,却总是来添乱。
洛清漪之母徐氏,只不过与崔贵嫔沾点五服内的亲戚关系,洛清漪就顺杆子往上爬,表哥长,表哥短的叫着?
难道真觉得自己对她一无所知吗?
四皇子清楚这个野心极大的女人,内心深处其实从未真正瞧上过他这个被视为草包的皇子。
她的心,早已飞向了那位尊贵而英俊的三皇子,或是深沉而神秘的五皇子。
她之所以“屈尊”下嫁于四皇子,不过是形势所迫,是无奈的选择。
四皇子在心中冷笑,他瞪大了眼睛,冷冷地低语道:“真可笑!这女人没有皇族的尊贵血统,却偏偏染上了皇族的傲慢之气。”
方王妃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四皇子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然后,她转身冷冷地对身边的武婢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身材魁梧的武婢立刻行动起来,走出了房间。
四皇子在心中赞叹:王妃威武,果非寻常之辈!
四皇子的王妃方氏,出身于武将世家,性格直率无比。
她喜欢直截了当,对京中贵妇们的委婉曲折感到厌烦。
对于宅斗这种把戏,她更是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拿起狼牙棒,狠狠地打一顿。
如果一顿不够,那就打两顿。
在她的四皇子府,无论是对待四皇子还是对待像洛清漪这样矫揉造作、喜欢兴风作浪的侍妾,她都坚持一个字——打。
四皇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