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重新见了礼。
自从花荣知道阎娇娇就是自己要接的“大嫂”时,他就羞得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但既然人已经来了,任务又是这个,他只能拼命自我催眠“这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衣衫不整罢了……我娘也见过我这个样子,我姐姐也见过……都是女性长辈……嫂子就跟娘是一样的……”
不行,还是好羞耻。
相比花荣放不开的样子,李应就正常多了。当然也跟李庄主当时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上被土啊泥啊的糊的露的不多有关系。他衣冠楚楚的跟阎娇娇检讨了他的治家不严——要不是他家仆人都跑到后面去看热闹,留在前厅的小厮不知道他俩在相扑,直接给阎娇娇指了路,导致阎娇娇误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后世见惯穿运动裤衩的阎娇娇倒是适应良好,入乡随俗的表示对自己“太早回来”的歉意之后,她直接略微这个话题,跟花荣说起正事,“我听相公说,清风寨过来也不过一两天路程,却不想叔叔走了七日才到,便想问问是否路上发生了意外?”
说道这个,花荣的头还是死盯着地面,但人已经正常多了,“路上倒还好,就是出门被事情绊住了……都怪我们新上任的知州,简直不是个东西。原先我一个独自守着清风寨时,青州境内的土匪强盗服服帖帖,哪个敢造次。结果这个穷酸饿醋的死书生来做正知寨后,跟八辈子没见过金银般,什么钱都敢刮。给不少上户强摊了巨额税款,又与那等贪官小吏沆瀣一气,乱行法度,无所不为。小弟是个武官,每每被这厮呕气,恨不得杀了这滥污贼禽兽!”
“嗯……”阎娇娇和李应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荣与上官不和是正常,但他俩与他都是初见,他却在他们面前大吐苦水,甚至连想要杀了上官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李应和阎娇娇一时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可是那人为难叔叔,让你告不了假?”阎娇娇努力微笑,捡了个不要紧的话题。
“确实。我前几日刚为了摊派之事与他吵过架,刚好兄长来信,邀我过郓州来耍,我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便说我想请假出去溜溜。结果谁知道这厮听我说一路向西,却怎么都不放行。”花荣说道这个就来气,“甚至还直接吩咐了城门,不让我出去。”
“那叔叔是怎么出来的呢?”阎娇娇干笑着问。
“闯出来的呗。”花荣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不是我说大话,莫说清风寨,就是青州也没有几个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他还以为区区几个兵丁能拦得住我。”
阎娇娇觉得如果花荣有尾巴,那尾巴现在得翘到天上去了。
她现在开始觉得脑仁疼了。
她终于知道他的少年气是从哪儿来的了。
牺牲了脑子换来的!
郓州在青州西边,但东京城也在青州西边啊!
那个上官一听就是个小气的,花荣是自己去哥哥家里耍,可大家都知道他在郓州又没有亲戚,那上官多半猜测他要去东京找门路,能不拦着他么!
只不过是个护送的闲差,若是害的人家丢了官位,那他们夫妻俩要怎么赔他?
算了,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差人回去吧。
“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好好在外面逛逛,您也去郓州见见官人。”阎娇娇干笑着说道,然后跟李应作别,“在李家庄叨扰了这么多天,谢谢李大官人了。还劳烦官人借我笔墨,我书信与相公说一声,然后就跟花叔叔出去了。”
“小事,小事,阎娘子客气了。”李应忙起来跟阎娇娇见礼,心道可终于送走花荣这个瘟神了。
他是个大度的江湖人,却也不是个没眼力劲儿,啥事都掺和的人。
像是宋江这种人物,他愿意结识,但是花荣这种冲动的,那可真是“敬”而远之了。
两人说笑一番,以为这事就到这里结束了,却没想花荣忽然出声,“不行,我与嫂嫂两个,孤男寡女,实在不太方便,不若李大官人你再借我几个人?”
啧啧,还是个晒不黑的冷白皮呢。这让一出太阳就把防晒焊死在脸上的阎娇娇羡慕不已。
花荣的怒喝成功的让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向了阎娇娇,阎娇娇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朝着已经熟悉的大家点点头,四下里忽然静的连苍蝇煽动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然后,便是躺在地上的李庄主掩面大叫了一声,接着迅速的蜷缩成了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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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归尴尬,但人还是要见人的。
半天之后,两个男人洗漱完毕,重新换了衣服,头发束的整整齐齐,在花厅里重新见了礼。
自从花荣知道阎娇娇就是自己要接的“大嫂”时,他就羞得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但既然人已经来了,任务又是这个,他只能拼命自我催眠“这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衣衫不整罢了……我娘也见过我这个样子,我姐姐也见过……都是女性长辈……嫂子就跟娘是一样的……”
不行,还是好羞耻。
相比花荣放不开的样子,李应就正常多了。当然也跟李庄主当时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上被土啊泥啊的糊的露的不多有关系。他衣冠楚楚的跟阎娇娇检讨了他的治家不严——要不是他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