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2 / 2)

而且非常严重。

那只蛤/蟆的舌头淬了毒,伤口正在加速吞噬镜姬的皮肉,为了不让情况变得更糟,镜姬咬咬牙,狠心夺过稻栀子手中的退魔短刀切掉了自己腰间的烂肉,毒由妖力制成,用退魔短刀来压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疼痛感是刚才的数倍,镜姬实在无法忍受,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别哭了,”奴良滑瓢将她横抱而起,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急切与焦灼,“我先把阿镜带回房间里,你跟狐之助和纳豆小僧一起来,他们在阁楼顶层。”

稻栀子抹着眼泪点头,起身跑向阁楼木梯,途中还险些摔了一跤。

奴良滑瓢呲了呲牙,倏地消失在原地。

无人的庭院中,蛤/蟆的尸体逐渐风化,这是注定的结果,可由始至终都没有人注意到它腰间的伤痕——不仅是形状,连毒物扩散的范围都跟镜姬一模一样。

滑头鬼给它造成的并非致命伤害。

它在重伤镜姬的同时,直接让自己送了命。

风卷残叶,拂过一片寂寥。

……

‘一目连大人,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一目连大人,我的字写得好看吗?’

‘一目连大人,我能跟你去执行任务吗?’

我不会再拖后腿了。

请看我一眼好吗?

记忆中,一目连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柔和善,镜姬最喜欢陪伴他身侧,或是阅书习字,或是静坐清心,有时妖琴师和万年竹会在阴阳寮里演奏,音调沉缓,她就会打个哈欠一头栽倒在他的膝盖上,浅浅睡去。一目连从未推开过她,正如同从未推开过那些需要他的人类一样,表面的漠然清冷下,隐藏的却是无以言表的友善亲近。

可镜姬就是把握了这一点,才敢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十年前,她的性格并不像现在这般沉稳冷静,见到一目连要带领青坊主金鱼姬等人去做委派任务,出于好奇,她也吵吵着要一同前往,晴明本来是不同意的,但一目连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撒娇流泪,只能跟晴明商议良久,让镜姬加入了队伍。

结果在达到指定地点之前任务就失败了。

因为镜姬没有控制好体内的封印,遭到八岐大蛇的妖力感染,为了保护队伍成员,一目连被她捅了一刀。

当最憧憬之人的鲜血滴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她终于大梦初醒,独自跑回了阴阳寮,躲在阴冷的地窖里不肯见人。

为什么受污染最重的会是自己。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百多年,恍若梦魇一般迟迟不肯散去。

后来,地窖的窖门被人打开,腥臭的气息与湿冷的空气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

“阿镜,”男子因重伤未愈而显得有些低哑的平稳嗓音缓缓响起,“跟我回去。”

镜姬永远都记得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喜悦混合着内疚,几乎破心而出。

她伸出手,没有任何地犹豫地朝光影斑驳处走去……

“阿镜,阿镜!”

有人在摇她的肩膀,劲很大。

镜姬睁开双目,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令她倍感不适,不过等看清面前之人的相貌时,她蓦地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似的跪坐起来。

“一,一目连大人?!”她前倾身体,手掌按在对方的膝盖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相对于她的激动,被唤作“一目连”的人反倒满脸迷茫,后者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狐之助,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没大碍了吗?”

“我也不清楚,”狐之助拧紧眉头,凑近拍了下镜姬的手臂,“阿镜,你还认识我吗?”

“狐之助,怎么不认识?”

“那你认识他吗?”

“当然,”说着,镜姬一把抱住了奴良滑瓢的胳膊,“他是一目连大人啊。”

“???”